獬豸聽荼茶說了來龍去脈。
他和白博雅一樣,露出了同樣不解的神色。
“你怎么會這么想?”
獬豸將擰斷的小娃娃腦袋丟了,重新揪了坨軟泥,雙手慢慢的搓著。
小崽趴石桌上,腦袋擱胳膊上,像戳青蛙一樣,不斷戳著沒腦袋的小娃娃。
她嘀咕說:“你們為什么不這樣想?我認識大爹的時候,我又不知道他們就是一個人,我都當成不同的人相處的。”
她一度還想方設法坑皇帝的金子,就想著以后還要養大爹。
結果,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的買賣。
獬豸摳腦殼,他也不曉得要怎么解決了。
想了半天后,他仿佛下定了決心:“我送你個娃娃吧。”
說完這話,他就滿臉的肉痛,顯然是他的珍藏了。
荼茶好奇了,跟著獬豸去了他寢宮。
那滿墻孤品小娃娃的墻上,荼茶又看到了皇帝等人的q版小娃娃。
他今個將所有的娃娃都換了新衣裳,光彩照人好看得很。
但獬豸要送的,都不是這些珍品中的任何一個。
他小心翼翼將皇帝小娃娃從黑漆木格子里取出來,隨后手往墻后一按。
咔噠。
荼茶只聽的這一聲響,那小格子后竟是又彈出個更小一點的木格子。
那小格子里,是一樽銀發翡翠綠豎瞳的小娃娃!
是大傻小娃娃!
荼茶睜大了眼睛:“三爹……”
獬豸將銀發小娃娃拿下來,拿天鵝絨布擦拭了下。
“我就這一樽,小寶你要好好待它哦。”他舍不得極了。
但還是尋摸出一套玄色底的黑線紋繡龍紋的小衣袍,細致的銀發小娃娃換上。
立刻,銀發娃娃就不一樣了!
荼茶屏住呼吸,她用指尖輕輕撩開銀發娃娃披散在臉上的銀發。
銀發一斂,一張和皇帝一模一樣的的臉顯露出來。
但又很不同。
銀發娃娃的眉眼間,明顯帶著懵懂的茫然,那雙綠瞳純澈又熱烈。
那是獨屬于大傻的眼神。
獬豸:“這樽娃娃是陛下二十歲行及冠禮那天,我在宴上喝醉了,其他人都走了,無意間撞見他出現。”
后來回府后,銀發綠瞳的皇弟就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故而,便有了這樽銀發小娃娃。
荼茶很喜歡:“三爹,我會帶著它入土的。”
獬豸放心了:“那就送你了。”
荼茶扯他袖子,指著銀發小娃娃背后說:“三爹,你能再捏一個小小的我么?放大爹背上。”
獬豸看看她,又看看銀發小娃娃,兀自沉思起來。
須臾,他一撫掌:“可以!過幾天捏好了你來拿。”
荼茶點了點頭,獬豸捏小娃娃的手藝很厲害。
他說可以,必然成品就會很驚艷。
莫名的,荼茶開始期待了。
她摸了摸銀發小娃娃的長發,忍住想親一口的沖動,看獬豸又把娃娃擺回去了。
獬豸看著兩樽不同發色的皇帝小娃娃。
他又回頭瞅著荼茶。
他沉重嘆氣:“一個是送,兩個也是送。”
“這倆都是你爹,三爹都送你吧,捏兩個你讓他們背上?”
荼茶眼睛唰的就亮了:“好啊好啊。”
到時候,父皇娃娃背一只小崽,大爹娃娃也背一只崽。
荼茶腦補了下,忍不住嘿嘿笑了。
哇,可愛!
為了小娃娃,她竟是說:“三爹你好好捏娃娃,父皇那邊的差事,我給你推掉。”
“我三爹這么辛苦,休息七天又怎么了?”
獬豸興奮了:“好小寶!三爹就知道,小寶最愛的爹還是我!”
看看,多貼心多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