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官員跟著荼茶,邊走邊回稟。
“殿下,這里地勢低洼,等溝渠挖好,所有的臟水都會匯聚到這。”
“微臣按殿下說的,將這邊下沉挖池子,上蓋石板密封,做發酵積肥用,到時可以在城周邊開墾良田。”
“還有飲用水,殿下圣明啊,城東地勢最高,到時引附近的河渠過來,輔以水車動能,接大小竹管,便可將干凈的水源引入千家萬戶。”
這法子工部的人贊不絕口。
要是在云城做的好,日后京城那邊也是會推廣的。
喝的水干凈了,百姓才會少生病。
荼茶搖了搖頭:“竹管易破裂,要是能用銅鑄成管最好,不過現在工藝達不到……”
她嘀嘀咕咕,工部臣子不太聽得懂,但大抵明白她的意思。
“殿下放心,銅管一事微臣回去就讓部里重點研究,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成就五年,肯定能搞出來的。”
這工部官員懂些鑄造,直覺殿下嘴里的銅管,要是能弄出來,一定大有用處。
荼茶想起了橡膠樹,但大晉沒有,想必長在域外。
她將這事記在心里,回頭給韓貨傳信,讓他多加注意。
若是能找到橡膠樹苗,在大晉移植,也能搞出膠管來。
這些荼茶沒說。
她只點了點頭:“辛苦大家了。”
這當,邊野突然厲喝:“誰?出來!”
荼茶循聲看去,一靛藍短打衣衫的青年走了出來。
他生的濃眉大眼,要別寶石彎刀,身量高大,臉上皮膚略粗糙呈小麥色。
他舉起手作投降狀:“我叫阿月木,是阿月寨的少寨主,我沒惡意。”
暗九等人唰的現身。
荼茶抬手,幾名暗衛便退到她身后。
此時,阿月木距離荼茶,僅有兩米遠。
這般近,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荼茶看。
荼茶不懂對方的眼神,但很不喜歡。
工部那位朝臣一眼就明了。
他怒不可遏:“放肆!休得對殿下無禮!”
邊野往前一步,擋到荼茶面前,阻斷了阿月木的視線。
他和荼茶不一樣,阿月木的這種眼神,小時候他就見過了。
惡心!臟污!
他還無比憤怒!
是那種信仰被玷污的磅礴怒意!
但他面上很冷:“有什么事?”
阿月木這才注意到邊野,看清他那張臉,頓時就泛出殺意來。
完全出于雄性的本能。
“沒什么事,”阿月木一抬下頜,“想問問太女殿下,什么時候挑選皇夫,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荼茶懵:“???”
皇夫是什么玩意兒?
她才十歲,要這玩意兒來干啥?
“閉嘴!”邊野冷喝,神色更冷了,看阿月木就像看死人。
他撩了下寬袖:“在殿下面前污穢語,罪該萬死。”
話落,他轉身拱手作揖:“殿下,能否借佩刀一用?”
荼茶無所謂,扯下來就丟給他。
鏗。
邊野拔出細長刀,挽了個寫意的劍花。
“殿下心善,”他眼底泛出寒意,“便由我這個殿下身邊最微不足道的人,叫你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
尾音還未完,邊野已經攻了上去。
阿月木拔彎刀應戰,兩人噼里啪啦的就打在了一起。
荼茶從未見過邊野出手,只知道他在書院君子六藝都學的不錯。
后來又跟著學文師父打基礎,這一兩年和歸一皇叔祖學君子劍。
但學的如何,她還真不知道。
她睜大了眼睛細看,暗九在旁小聲叨叨。
“嗐,怎么不刺下去?”
“殿下,這小子怎么回事?他當打架是舞劍呢?”
“花里胡哨,花里胡哨……”
荼茶瞥著暗九:“我眼沒瞎,少跟我上眼藥水。”
暗九立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