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幾名巡邏的曲召士兵走了過來:“你們在干嘛?想造反不成?”
張大牛忙點頭哈腰:“沒,就是我們上山,同伴被野獸吃了,才,您見諒則個。”
士兵其實一眼就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呸了一口:“賤皮子,都說了不能往深山去,被吃也是活該。”
張大牛咬了咬牙掩下恨意,抬頭時臉上已顯出些討好的笑:“我們也是沒辦法這才,下次保證不敢了。”
老婦聲音已經哭啞,她不敢抬頭,就怕被曲召人看到她怨毒的眼神,她自己死沒事,可她還有孫子呢。
士兵看了眼抱著孩子的婦人,冷嗤:“也就是你的臉毀了,不然陪陪我們還能給你點糧食。”
另外幾名士兵哄堂大笑。
婦人低著頭,閉著眼睛狠狠壓下心里的恐慌和羞辱,緊緊抱著懷里的孩童。
士兵又把目光看向孩童:“沒想到你家還有這么小的孩童,這年齡的肉最嫩。”
孩童嚇的瑟瑟發抖,哭都不敢哭,只緊緊抱緊母親。
老婦顧不得悲傷,對著曲召士兵不停磕頭:“求求你們放過我孫兒。”
曲召士兵冷冷看了她一眼,又對著圍觀百姓大聲道:“看什么看,滾!”
圍觀眾人不敢反駁,全忙低下頭各自散開。
姜瑾不想在此時惹事,也跟著眾人離開,躲到更遠的巷子暗暗觀察這邊情況。
很快現場只剩下老婦一家3人,以及那顆破敗的頭顱,還有張大牛2人。
張大牛猶豫了一下,把手里放了野菜的滕筐雙手奉上:“我們現在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孝敬您,這野菜,您要不拿回去吃?”
士兵一抬手把滕筐拍落在地:“野狗都不吃的東西給我們吃?你想死?”
說完還上去對著野菜踩了幾腳。
張大牛臉色都白了,內心憤恨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求饒道:“不是不是,我不敢,這,這……”
士兵看了老婦幾人一眼:“別給我哭嚎了,不然,哼。”
說完吐了口口水才轉身離開。
張大牛等士兵離開后才敢抬頭,滿臉恨意的看著曲召士兵離開的方向,好一會才收回視線。
他彎腰把掉落在地又被踩爛的野菜一一撿了起來放進滕筐。
想了想,他把滕筐里的野菜分了一半出來,放到老婦面前,滿臉愧疚。
“嬸子,對不住了,我,我們當時不敢,不敢去救人,如果我們去了我們肯定也……我家里也有老人孩子。”
另一個同伴也把他挖的野菜分了一半出來放在地上:“對不起。”
3人能一起上山,就說明3人的關系是不錯的,此時他們心里同樣不好受。
他們身上沒有刀具等武器,上去也只是送死。
曲召人占下戈鳳后,怕城中百姓反抗反殺他們,早就把他們的農具刀具都收走了。
老婦強忍悲傷,輕輕搖了搖頭:“你們有心了,不怪你們。”
她能怪他們嗎?自然是不能的,他們承擔的不單單是自己的命,還有家里老老小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