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陣陣發麻,此時此刻竟完全使不上力氣。
霜降的刀再次砍下。
噗嗤。
溫熱的液體噴了霜降一身,而她毫不在意,快速對上其他曲召士兵。
和這邊血腥打斗不同,距離余秋山幾百里外的一處小湖邊,幾十個衣著破爛的瘦弱男女正拿著木瓢往木桶里舀水。
湖水渾濁,湖底的不少污泥已顯露出來。
一個男子忽地把木瓢砸向湖里,濺起無數污泥水花。
他對著不遠處同樣在舀水的幾個男女怒斥:“你們云左村的憑什么來我們這挑水,這湖是我們云右村的。”
被他點到名的云左村村民抬頭看他:“憑什么這湖是你云右村的,明明我們云左村也有份。”
“這湖有你們什么事?它距離我們村最近,自然就是我們村的。”男子不忿怒喝。
云左村村民也不慣著他:“呵,離你們近就是你們的?要點臉不,這里的地都是我們3個村共有的,祖上一直都是這樣傳下來的。”
“行了,都別吵了,省點體力吧,要我說干脆把水都給我們漁中村,不然我們三個村的莊稼都得渴死,還不如保一家。”
男子冷嗤:“呵,你咋不說這水都給我們云右村呢,憑什么保你們漁中村……”
遠處一棵大樹下坐著三個同樣衣著襤褸的老人。
他們正是這三個村的村司,分別是韓平,韓大,韓一。
三人看著湖邊的鬧劇無動于衷,眼神木然,帶著悲凄。
良久,坐在中間的韓平嘆口氣:“都這時候了,還鬧什么呢?”
說完這話他的腰身更佝僂:“老天不給我們活路呀,幾個月不下雨,這湖就要見底了,我們的莊稼還沒有出穗。”
他們三個村子在幾十年前其實是一個村,在當時村司的帶領下,上山避禍。
這里偏僻,沒戰禍,但土地貧瘠。
也正是因為土地貧瘠,村人之間經常因為爭地等問題吵鬧,一來二去的,村子就分成了3個。
山里的水平日里也夠用,山里有山泉水夠他們3個村的人吃用,還有一條小溪用來澆灌莊稼。
只是幾個月不下雨,溪水完全干枯,山泉水倒是還有點,但也變的滴滴答答都不夠大家喝的,更別說用來澆灌莊稼了。
他們只好來這個湖挑水回去澆灌莊稼,只是這個湖本就不大,由于干旱,湖水水位下降了許多,到現在更是連湖底都露出來了。
如果再不下雨,這個湖的水堅持不了幾天了,他們的莊稼也要死了。
坐在左邊的韓大凄然:“還是想想辦法吧,不能這樣下去了,不然可能都要餓死。”
他們在山上幾乎與世隔絕,全靠自給自足。
由于土地貧瘠,即使風調雨順,他們累死累活一年下來種的糧食也不夠飽腹的。
好在他們處在山中,靠山上的野果,野菜,草根樹皮勉強活著。
只是今年干旱,不但他們種的地沒收成,山里的樹木野菜一樣受到影響。
按現在勢頭,今年別說野果野菜了,就是山里樹木都得渴死不少。
三人心里都一陣悲涼,他們現在過的日子跟野人其實也沒多大區別,衣不蔽體,果不飽腹。
“能有什么辦法?咱們這山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就是想做山匪都沒人搶去。”韓一把背輕輕靠樹干上。
“要不咱們三個村的青壯年一起進深山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打到大家伙。”他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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