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少年眼眶紅了,扶著云慈的手緊了緊。
高大犯人也覺喉嚨發緊,他又何嘗不知父親的情況,只是總還抱著一絲希望:“就沒其他辦法嗎?”
劉覓搖頭:“我只能試試暫時讓他把燒退下來,但這腿的腐肉要處理,特別是這骨頭,斷裂的應該比較厲害,我實在沒辦法。”
幾個犯人都眼神悲戚。
高大犯人抿唇,好一會才說道:“那麻煩小娘子了。”
幾人合力把云慈抬到馬車上。
姜瑾想了想,拿起水囊偷偷在里面放了一粒退燒藥和消炎藥。
以劉覓的醫術,這燒她只怕退不下來,何況她配藥,煲藥還要一段時間,應不了急。
姜瑾把水囊遞給高大犯人:“天氣熱,你給他把這水喂了,里面我放了些特制的退燒藥。”
她之所以說出來,是怕他們喂水的時候不好好喂,都漏出來就浪費了。
反正藥放進去已經融了,誰也不知那藥片是怎么樣的。
姚稷眼神閃了閃,內心已知道這水囊應該放了之前給他吃的那種藥。
高大犯人忙道謝:“謝女郎。”
他讓少年扶著云慈,他小口小口的喂。
云慈雖然是昏迷狀態,但他還有吞咽的本能,水很快就被全喂了下去。
看他全喝下,幾人都暗暗松口氣。
曲召士兵的武器陳熙和李粟幾人都整理好,搬上馬車放好。
董斯把搜身得來的錢財如數交給姜瑾,數量不多,也就幾貫錢。
隊伍繼續前進。
此地血腥味太大,他們目前也沒人力處理尸體。
且這里是平地無樹蔭遮擋,太陽火辣辣的就跟要著火似得,不合適駐扎。
車隊往前走了約莫5、6里地才找到合適的地方休息。
“祖父的燒退下來了。”少年驚喜的聲音響起。
眾人都看向馬車,內心感慨姜瑾藥物的厲害。
高大犯人內心更是感激,能如此快退燒的藥肯定很珍貴,他把這份恩情默默記在心里。
劉覓有些遲疑,問:“女郎,那還要配退燒藥嗎?”
姜瑾點頭:“他的高燒肯定會反復,你先熬好藥備著,如果高燒就讓他喝。”
劉覓點頭,開始配藥熬藥
其他人做飯,撿柴,看馬等,各司其職。
姜瑾也知道了這5人的身份。
云慈,掌管東北軍的車騎將軍,他的大半生幾乎都在戍守邊關。
他的長子,二子均是在和蠻彝的戰斗中犧牲的。
之前背著他的正是他的第三子云羽,是云慈年近40的老來得子,今年才20歲。
少年乃云慈的孫子,是他的長子之子,名云策,13歲。
另外兩名分別是秋武和魯平,兩人皆是東北軍的將領。
周睢嘆口氣:“當初定陽被困,皇上急召多處軍部回城救援,云慈也在其內,只是一直沒等到,現在看來,不是云慈不救,而是他已自身難保了。”
姜瑾沉吟:“你是說當時他就已經被俘了?”
周睢搖頭:“不確定,不過,即使沒被俘,東北軍只怕也處境艱難,脫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