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丘遼,不由更好奇:“怎么了?”
丘遼從思緒中回歸,苦笑:“當初將軍讓我們分開突圍,他吸引主力,我們才得以,而將軍卻……”
周睢心中一疼,這些都是忠實守護硯國的將士,是為了硯國河山堅守到最后一刻的英雄。
云慈心里也不好受,他和褚雄一北一西守護硯國的邊關。
崇州的濮南郡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戢軍攻下,之后的崇州更是連失兩郡,褚雄守的尤為艱難。
“節哀,他們都是我們硯國的英雄,我們會永遠記得他們。”姜瑾安慰。
丘遼從悲傷中回過神:“我們突圍出去后就一路往南,卻發現南方已有大量蛟軍,無奈我們只能往北。”
他們的計劃是突圍后全都往南,回定陽。
這也是他和褚青之前說好的,如果隊伍被打散,就往南再匯合。
此時的他們身心俱疲,還有不少傷員,只好往北找了個大山隱蔽起來。
一邊讓受傷士兵養傷,一邊打聽將軍和褚青的消息,以及收攏被打散的士兵。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能收攏的士兵都收攏了,但依然沒褚青的消息。
卻打聽到將軍戰死的消息,據說被砍了頭顱掛在范縣的城墻上。
盡管知道將軍十死無生,但真正聽到確切消息的這一刻,丘遼依然心如刀絞,痛的他喘不過氣來,同時更自責沒能帶著褚青出來。
南文也是后來才知道軍師是要跟褚青突圍的,被他打亂了,他愧疚的不行。
戰場上到處是廝殺聲,慘叫聲,他確實沒聽到丘遼說了什么。
當時見軍師被圍攻,他急的不行二話不說就想著把軍師救出來。
又過了幾天,依然沒褚青的消息,也不知是戰死了還是已突圍去了南方。
他們厲兵秣馬準備殺回定陽之時,卻聽到定陽城破的消息。
國破的心酸痛心和絕望悲涼,大概只有他們這些經歷過的人才能切身體會。
士兵們情緒悲凄低迷,不知該何去何從,丘遼最后決定去豐州投奔東北軍。
但,到了豐州后他們才知道,東北軍比他們還要慘烈,打的幾乎沒了人。
幾經周折,他們才在耙耙山安定下來,做了匪。
云慈百感交集,嘆口氣扯出一個安慰的笑:“不用擔心,我們肯定能把硯國奪回來。”
丘遼看向姜瑾,如果說以前,他是不太信的,但現在他信:“不錯,肯定能!”
晚宴后,丘遼跟著回了云慈的院子。
姜瑾給他安排的院子還沒整理好,家具之類的也沒安排好,他也正好想找云慈說說話。
丘遼忍不住問:“云將軍,您可知道主公的身份?”
云慈一怔:“我還以為你知道她的身份,主公乃是陛下六女,皇后所出,封號瑾陽。”
丘遼恍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不過身份還要更高些。
云慈語氣悲滄:“褚將軍的令牌,你或許可以交給主公,總有一天,她會帶著硯國的子民,收復崇州。”
丘遼鼻子微酸,‘打回去’似乎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執念。
只是,他沒能把褚雄的身份令牌交給姜瑾,因為第二天一早,盛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