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剛回到戈鳳,周睢就匆匆趕來,看她平安,他才暗暗松口氣:“主公,事情都處理好了?”
姜瑾點頭:“嗯,錢糧都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有需要時再拿出來用。”
周睢放下心來:“戰前準備都做好了,明天動手嗎?”
姜瑾看著炙熱的太陽:“對,按計劃行事。”
九月微涼的夜匆匆過去,淡青色的天空掛著幾顆稀落的殘星。
灰蒙蒙的天空給山關縣這座殘舊的城蒙上一層薄紗,顯得更為殘破和寧靜。
山關縣醫館。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站在院中打了個哈欠,看著已挑水回來的高大男子道:“三七,今天怎么那么早?天都沒亮呢。”
三七抹了把額頭的汗:“郎主,您起來了,我也是剛挑了一擔水。”
老者也就是孔辛樹,他看著還昏暗的天色,內心隱隱不安,總感覺今天有事要發生。
三七動作麻利的開始做早食。
孔辛樹長長嘆了一口氣,壓下心中不安,簡單洗漱后,坐在案前吃著三七做的簡單早食。
早食后,天也才微微亮。
三七遲疑道:“郎主,我今天想請假一天。”
孔辛樹微微皺眉:“可是有何事?”
三七不慌不忙:“我想去看看刀豆,好久沒見他了。”
孔辛樹沒怎么猶豫就同意了:“你去吧。”
刀豆和三七都是他買進城的,他是城中的唯一的醫者,女兒又做了縣令的妾,雖是被搶去的。
不管怎么樣,他在城中也算有點面子。
所以當初梅氏找他一通訴苦,他和梅氏有些交情,也知道亂世生活不易,就買了兩個奴。
畢竟醫館的藥童在曲召軍進城時都被殺了。
把人買進來后沒幾天,也不知怎么的,刀豆就被李家看上了。
李家是做酒肆生意的,當初的酒博士也基本都被殺了,他想了想,就把刀豆轉手賣給了李家。
三七臨出門時,回頭看了孔辛樹一眼:“郎主如果沒什么事,今天就不要出門了。”
孔辛樹抬眸看他,心中一跳,不等他想明白,三七已走了出去,消失在他眼前。
山關縣西門。
一隊曲召士兵打著哈欠換班:“唉,這天雖沒以前熱,但是蚊子多,晚上睡不好,犯困。”
換班的士兵也打著呵欠:“你就知足吧,我們白天睡覺熱的不行。”
“你在屋內熱,一會太陽出來我們在外更是曬的厲害,今年還真是,一年都沒下雨了。”
換班士兵擺擺手:“不行了,太困了,走,去李家酒肆吃早食。”
“嘿嘿,趕緊去吧,吃完早點回去休息。”
換班士兵下去后,值班將領拿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慢慢吃著:“說起來,李家酒肆做的饅頭不錯,好吃,夠大。”
另一個士兵點頭附和:“那是,據說是祖傳的手藝,漢人什么都有祖傳,真是奇怪。”
他站的筆直看向遠處,盡責的值班,他們這些普通士兵可不敢和將領一般在守城時間吃東西。
忽地他的眼睛睜大,聲音都結巴了:“百,百百百戶,那是,那是什么人?”
將領美滋滋吃著饅頭,一時沒聽明白:“什么什么人?”
士兵抖著聲音喊:“是軍隊!有敵襲!”
將領心中一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灰塵滾滾間黑壓壓的士兵正往這邊快速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