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兵也從三千多到如今的不足八百人,雖然對外他們自稱還有一千多近兩千人。
正是有這些人的犧牲,打出了不要命的架勢,蛟軍不再硬攻,而是換了策略,準備困死他們。
他們贏得了喘息的機會,但同樣的,他們確實被困住了。
溫龍縣成了真正的孤城。
最可悲的是,溫龍縣的縣城建在半山上,易守難攻,這是優勢,也是劣勢。
山是石山,連樹都沒幾棵,更別提種農作物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徹底斷糧了。
士兵開始抓老鼠抓蟑螂抓蚯蚓抓螞蟻,總之抓一切能抓的東西吃,不管這東西能不能吃。
之后幾乎所有的活物都被抓沒了,士兵就開始吃山上為數不多的樹皮,樹葉,草。
到了后來,山上連樹都沒了,他們就開始吃衣物,說衣物是麻做的,能吃。
最后他們開始吃鳥糞,還有土。
不少人受不了,死了,逃了。
不多久,南武國士兵找了過來,說是愿意提供糧食,但需要他們用勞力換。
并不是南武國好心,而是因為南武國需要他們守住溫龍,以防直面對上蛟軍。
盡管如此,他們想拿到這些糧食不但要付出非常廉價的勞力,還要忍受南武國的語羞辱。
就如這次,他們兩百人過來干六天活,加上來回就是八九天,南武國只給他們一千五百斤糧。
除了上官茂全是青壯年,平均下來一人一天不到一斤糧。
所幸南武國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死了,他們這些干活的人,每天包一餐食。
也不限制他們在周圍挖些草根什么的帶回去充饑。
這些糧食不多,但只為吊命的話,還是能讓他們所有人活多半個月左右。
至于后面南武國還有什么活計,不好說。
回到農田前的一片空地處,看到上官茂閉著眼睛在休息,胸口上下起伏嚴重,可見他應是喘氣粗重。
長期的饑餓,加上年齡大了,幾天下來繁重的勞作,讓他的身體幾乎到了極限。
似是感受到魚月擔憂的視線,他緩緩睜開眼睛,寬撫:“無事,不用擔心。”
魚月鼻子一酸,忙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曾不明白他們堅守的意義,一座空城,真的值得如此犧牲嗎?
現在她漸漸明白,這不是一座空城,這是他們硯國的國土,是他們尊嚴和榮譽。
金色晨光照在文夏城的城墻之時,城外已密密麻麻滿是戢軍。
遠處更是黑壓壓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瑾陽軍是不懼的,不過新招的兵看到就有些打怵。
當然了,姜瑾也不指望新招的兩千兵上戰場,這些人目前沒什么戰斗力,士氣也還沒能完全鼓動起來。
姜瑾緊急招兵的目的很簡單,讓老兵帶著新兵一起站崗放哨,維護城池秩序。
這樣就能讓老兵得到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及做更重要的事,畢竟瑾陽軍人數太少了。
卞淮看向站在城墻上的姜瑾,眼神平靜,直入主題:“不知你瑾陽軍派出誰人?”
姜瑾直接派出大侄子:“你去。”
幾局定生死,定的是七局四勝。
但是并沒定每局必須換人,所以她不介意用妘承宣一個人干翻所有人。
在十幾萬戢軍面前大挫戢軍士氣,揚她瑾陽軍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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