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淮瞳孔一縮,怒斥:“你們瑾陽軍是何意?我們已經認輸,為何還要斬盡殺絕?”
姜瑾蹙眉:“刀劍無眼,你們喊的太晚,我們沒收住不是很正常嗎?”
必圖握緊手中的刀,咬牙:“你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瑾看向他,不由冷笑:“如果你們不服,還可以增加幾局再賭一郡,如何?”
必圖一噎,增加幾局賭一郡?
是嫌自已死的不夠快土地失的不夠多嗎?
見戢軍沉默下來,姜瑾這才滿意:“斗將結果已出,你們認是不認?”
戢軍沉默,所有人都看著前面的一地殘肢,憤然不甘的同時,又心有戚戚。
遠處裘林等人同樣看到了這邊戢軍的慘敗,十幾萬人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本就因為天罰,因為大單于被掛,因為文夏城被奪而不高的士氣,此時更是萎靡下去。
施句看向站在城墻上的面色平靜的姜瑾。
他終于明白為何瑾陽公主要提出斗將了。
明明只要她態度強硬些,有大單于等人在手,最終他們也會答應給出濮南郡的。
原來如此。
原來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不但砍他戢軍七名將領,其中還有扈佐大將,更是再次打擊他們戢軍士氣。
如此謀劃,如此精準探測人心,他戢軍以后和她做鄰居,能有好日子過嗎?
姜瑾也不催,很有耐心的等對方的答案,如果不是她的兵力不夠,她是真想把卞淮這些人都射殺了。
只可惜城中她只有幾千兵,如果把卞淮等人都殺了,外面那十幾萬兵萎靡的士氣必會被再次燃起,對著城池沖殺過來。
良久,卞淮才開口,聲音就如從牙縫里擠出:“認。”
姜瑾笑了:“認就好,那現在我們談談怎么交接上靖郡和濮南郡。”
卞淮眼里帶著冷意:“糧食是我們的,現在正是糧食收割的季節,我們要等糧食收完了再離開。”
不等姜瑾說話,他繼續道:“我聽說你把安武縣的糧食都燒了,如果你不同意糧食給我們,我們愿意一戰,即使敗,我們也可把糧食燒了,絕不會留給爾等。”
姜瑾:“……”
她冷笑:“糧食自然可以給你們,但這兩郡已是我們的,我們即刻就要接手。”
“另,這兩郡的所有漢人百姓從這刻開始,是我瑾陽軍的,如果你戢軍要他們幫你們收割糧食,那得算工錢。”
卞淮:“……”
他竟不知該怎么反駁,兩郡百姓他們無權帶走,這是之前就說好的。
這樣說來,人家給你干活,給工錢也算合理。
“工錢如何算?”他咬牙問。
姜瑾回答的很快:“一人一天十個銅錢,或者一天五斤糧。”
“你怎么不去搶?”必圖怒極。
姜瑾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如果嫌貴,你可以不用我們百姓收割,你們自已動手就行。”
這話就說的扎心了,他們戢軍并不善農活,這些活平時都是由漢奴做的。
施句咬牙:“不行,到那也沒這個工錢,如果我們自已收也行,那進度必然更慢,那撤離的時間……”
姜瑾搖頭:“三天,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
“還有,這兩個郡,所有的漢人你們都不能帶走,包括你們認為的奴仆。”
“憑什么?”必圖怒斥。
姜瑾嘴角微翹:“憑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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