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無奈,一跺腳上了馬車。
好在車奴是戢族人,不然她就得自已趕車回去。
林羊看向馬林:“去忙吧。”
馬林點頭,快速退下前往其他地方。
林羊轉頭看向縣尉:“我主公說了,漢人百姓一個都不能少,希望你戢軍能履行契約。”
“如若讓我們發現你戢族人故意打殺我漢人百姓,到時候我也不確定會發什么事。”
這也是瑾陽軍急著接手城池的原因之一,就怕戢軍為泄憤打殺漢人百姓。
縣尉抽了抽嘴角:“那是自然。”
他戢族大單于還在瑾陽軍手里呢,他哪敢做其他動作?
德河縣的一處村落,一群衣衫襤褸的漢人正在彎腰收割麥子,稍微動作慢些就會被抽一鞭子。
“賤奴,再敢偷懶小心你的腦袋!”
被打的漢人低聲慘叫,動作卻是不慢繼續收割,因為他知道,一旦停下來他將受到更重的懲罰。
只是長期的饑餓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不到幾息時間就倒在地上。
士兵怒極,上去又抽了幾鞭子:“賤奴,起來繼續干活。”
“別打我阿爹,求求你們別打我阿爹。”一個七八歲的女童扔下鐮刀撲在男子身上。
士兵可不管她是不是孩童,鞭子繼續落下:“滾,你也想偷懶是不是?”
聽著鞭子落下的聲音,還有孩童的慘叫求饒聲,周圍的漢人百姓都咬緊牙根,忍下懼意和恨意,埋頭猛干。
不是他們冷漠,他們如果上前,戢軍極有可能把他們當成滋事的直接打殺了。
“行了,再打就死了。”站在旁邊的頭領制止。
士兵這才停下手,對著依然不動的男子呸了一口:“我呸,賤皮子,早不死晚不死,忙的時候才死。”
頭領面色凝重,看著干枯稀疏的麥子,今年的產量只怕比去年還要差。
由于干旱,很多地方的河流都干枯了,沒辦法耕種,他們能耕種的地不足之前的五成,再加上如今的產量……
“怎么了?”士兵看將領不說話,不由問。
頭領搖頭:“今年的產量更低了,只怕要餓死不少人。”
士兵不在意道:“那也餓不到我們,不給漢人吃食就行了。”
頭領嘆氣:“漢人本就沒剩多少,再死的話,明年就沒人幫我們耕地了,到時候我們自已種嗎?”
士兵正要說話,就見遠處一群騎兵奔襲而來:“這時候怎么有騎兵過來?”
頭領蹙眉:“是榮將軍,嘶,好像還有漢人士兵,怎么回事?”
云策看著被打倒在地漢人百姓,臉沉了下來:“你們什么意思?”
榮黑扯了下嘴角:“漢奴不服管教,自然是要打的。”
云策眼里閃過冷光:“呵,從我主公跟你戢軍談判那刻開始,上靖郡和濮南郡的百姓就是我主的,他們可不是你們的漢奴。”
榮黑暗暗咬牙,這個小子看著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尖酸刻薄。
云策翻身下馬,看向正在勞作的百姓,大喊:“大家停下,過來集合。”
百姓們不明所以,起身看看戢軍,又看看瑾陽軍,一時不知該怎么做。
云策一揮手,瑾陽軍士兵快速往農田方向而去,嘴里大喊:“都停下來,過來這邊集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