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搖頭:“苦?我不苦,如今他大多時候都要靠我的嫁妝生活,要擺臉子那也是我擺臉子,輪不到他說三道四,更輪不到他的鶯鶯燕燕對我指手畫腳。”
當初姜瑾搶他們錢物之時,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跟她們女子同船的嫁妝基本沒被搶去。
當然了,這些嫁妝的價值是包含在世家所有財物里面的。
而作為世家大族,盛弛等人做不出拿自已妻子嫁妝抵公賬的事。
加上有高產糧種,他們很快在泗州站穩腳跟,所以她們女子的嫁妝大部分都留了下來。
楚婧娘家可不是普通人家,給的嫁妝非常豐厚,反正保她和她的子女衣食無憂一輩子是沒問題的。
嬤嬤看她拿定主意,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
她是楚家的家生子,看著楚婧長大,很清楚這么些年楚婧過的日子是怎么樣的。
楚婧拿了一小箱金子帶著人出了門。
她準備以自已的名字買,畢竟這里明文規定了,如果是用女子嫁妝買的房子歸女子所有,即使和離,張聽寒也別想分到一星半點。
想到如今形勢,她又嘆了一口氣,上面雖然不限制她們發展,但她們到底家族成分不好,想要往上肯定要比其他人難些。
姜瑾用人看似不拘一格,但真正用心思培養的還是那些底層百姓。
離開之前楚婧囑咐身邊的幾個貼身嬤嬤:“記得我們的錢物要看好,這些都是以后我們生存的根本。”
幾人被說也緊張起來,忙點頭,還各自拿了棍子守在一旁。
楚婧覺得好笑:“不用緊張,有事記得喊這里的店博士過來就行。”
看著匆匆離開的楚婧,張聽寒差點氣歪鼻子,扔了兩個玻璃杯后去找自已的母親訴苦。
張母驚疑不定:“她真這么說?”
張聽寒氣哼哼的道:“真的,現在就說去買院子,完全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里。”
張母斜睨他一眼:“我早跟你說了,收斂一些,是人都有脾氣。”
她算是看出來了,現在都得靠著兒媳的嫁妝過日子,這在以前是她最看不上的做法,但現在她也無奈。
她當年的嫁妝也算豐厚,但她不善經營,又生了那么多女兒,大部分都給女兒陪嫁了。
到了泗州后,他們要養那么多的私兵還有奴仆,張家所剩不多的錢物很快就用完了。
雖然后來因為高產糧種,他們也算有了收益,但那點錢物不夠奢侈慣了的張聽寒花銷。
所以他們在泗州這幾年,根本就沒存下錢來,到了豐州后他們更是沒了進項。
自已的兒子自已清楚,完全指望不上,以后可不就得靠楚婧。
張聽寒一噎:“我這不夠收斂嗎?”
張母可不管這個兒子的想法:“她不滿意就是你收斂的不夠。”
張聽寒:“……”
張母咳嗽一聲:“你如何不管,就算你真跟她和離了,我也是要跟著我孫子生活的。”
張聽寒:“……不是,我是你兒子,我還沒死呢,你怎么就跟著孫子了?”
張母斜睨他一眼:“你覺得你靠的住?”
真的,這個兒子小時候看著還算機靈,不知怎么的越養越廢,如果不是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張家怎么也輪不到他做主。
正是因為知道兒子的德行,所以她才想跟著兒媳走。
不對,跟著孫子走,畢竟兩個孫子一個16歲一個12歲,正是要母親也要祖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