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家崗距西安府城郡只短短一段距離,陳三早就把地圖印在了腦子里,辨別明白了方向,還是他給沈福山指的路。
沈福山有些汗顏,由然生出一種被小輩照料的感覺,心里面既覺得有徒弟很好,又很覺得不自在。這樣糾結著,嚇跑了看他們穿的好,又來打擾的小股流民,還有幾個看起來很是窮兇極惡的歹人。
到最后,沈福山干脆的把外衣脫了,露出來他那一膀子肉,這回便連遠遠的與他們打過照面的尋常趕路災民也繞著他們走。
陳三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膽小的災民與那些他見慣的是不一樣的,他們衣著雖然陳舊,但是裝備齊全干凈,多是挑了挑子在身上,頭上戴著草帽,肩上披著毛巾,挑子里鼓鼓囊塞的,用麻繩緊緊的綁緊。
他們手上也多拿著些防身的‘兵刃’或是柴刀或是釘耙,總之裝備齊全的樣子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從焦家崗里面出來的。
陳三心中疑惑,便攔下了一伙同行的人,那些人原本不耐煩帶著惡意,看見他身后站著個兇神惡煞的大塊頭便都熄了聲氣,把行李把的緊緊的,小心翼翼的同他們說話。
陳三說話也很客氣,他同個半大小子道:“敢問這位小哥,你們可是從焦家崗出來的?”
那小子先是縮了縮頭,然后才道:“正是,小哥要去焦家崗嗎?可別去啊。”
陳三一愣,沈福山有些不耐煩問:“怎的了?出了什么事兒?”
那小哥繃緊了身子,往后躲了一下才道:“西安府出了瘟疫,傳到焦家崗了,縣官帶著人要把染病的民眾燒死,又有流民去鬧事,砸了縣衙,他們正焦頭爛額,我當差的表格說稍后就要緊閉了城門,不許進不許出,你們要去焦家崗還是再想想吧,不要緊的話就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