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想法,袁雅晴激動不已,可下一秒,當小黑出現在她面前時,臉上的笑容猛地凝固了。
不是說無比凄慘,被所有人欺負呢?
為什么她身邊圍著這么多孩子,還都有說有笑的。
不是說吃不飽穿不暖嗎?
為什么她身上穿著這么厚的棉襖,腳上的鞋雖然臟,但也看得出是羊皮靴,哪怕是在雪地里踩都不會進水,更不會凍腳。
袁雅晴傻眼了,她無法理解,為什么眼前的事實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呂毓芝。
呂毓芝本來死在那場車禍里的,但林潯莫名其妙的一個電話,卻令她避開了車禍。
難道小黑的改變也和林潯有關?
不!不可能!
她是因為重生,知道內情后才會過來找小黑,林潯又沒有重生,她怎么知道小黑是誰,又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幫助一個瞎眼小孩呢?
袁雅晴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容,走到小黑面前,溫柔道:“小姑娘,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撿牛糞,不冷嗎?”
先和小黑打招呼,給塊糖,小孩嘛,最好哄了,尤其是小黑這種從小被欺負的小可憐,只要她給點善意,肯定就感激涕零了。
到時候,她再提出帶小黑去公社飯店吃飯,趁機去公安局報案,說小黑的家人是人販子,等公安聯系上京市那邊,那她這個救命恩人,還怕沒好處嗎?
袁雅晴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可誰知她剛開口,小黑都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大孩子卻道:“阿姨,你是不是眼睛不好,我們難道不是人嗎?”
這是達姆的大孩子,他普通話不好,但說出的話成功讓袁雅晴哽住了。
這死孩子!
袁雅晴磨牙:“當然,我是說她這么小,怎么就出來撿牛糞了?”
“撿牛糞燒啊,不然哪來的柴火做飯?”
全程都是那個大孩子在說話,小黑一直悶著頭撿牛糞,看都不往旁邊看一眼。
袁雅晴心想,這真是瞎子嗎?該不會是個聾子吧?
正當她準備上手扒拉一下小黑時,達姆媳婦看到這一幕,連忙跑了過來,招招手把幾個孩子都喊到自己身邊,警惕道: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
袁雅晴更愣了,不是說小黑只有個虐待她的爹嗎,這女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是知青,過來是想買點羊皮的。”她試圖從達姆媳婦手中套出點消息。
但達姆媳婦越看她越可疑,誰買羊皮不找大人找小孩?“不好意思,你去別人家看看吧,我家沒羊皮了。”
說著,就帶著幾個孩子離開了。
“哎!”袁雅晴狠狠地跺了跺腳,“這什么人啊!簡直有病!”
她沒想到計劃會進展得如此不順利,但她又不能過于明顯,萬一其他人看出什么不對勁,提前報公安了怎么辦?那屬于她的功勞不就被搶走了嗎?
所以袁雅晴也不敢停留,只能沉著臉走了,想著明天再來。
……
另一邊,林潯今天直接去了隔壁丹木爾的牧場。
說好了今天過來給羊配飼料,丹木爾早就在牧場門口等著她了,“你就是林大夫吧?真是年少有為啊!”
孫書記說過林潯年輕,可丹木爾沒想到她這么年輕,還格外的漂亮,這要不說,誰敢相信這姑娘竟然是獸醫啊?
林潯笑了笑,“您好,孫書記說您農場的馬養得特別好,真是久仰大名了。”
丹木爾祖上是專門養御馬的,現在馴起野馬來,也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聽林潯這么說,頓時樂開了花,一邊說著馴馬的事,一邊帶著她往羊圈走。
這邊的羊圈就和孫書記農場,出現瘋羊病前的羊圈差不多,都是三面封閉,另外一面用木門做遮擋,透氣不錯,但保溫效果就不行了。
不過丹木爾別出心裁地在羊圈里搞了個火盆,里面燒羊糞取暖,還在墻角墊了厚厚一層干草,羊睡在上面也會更暖和。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真正愛護牲畜的人。
林潯松了口氣,知道待會兒不管檢查出什么,都能實話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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