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的語氣如同春日里的靜湖,瞧著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可唯有宋意寧知曉,隱在湖面下的波濤洶涌。
她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柳眉一皺,立時多了些委屈模樣。
“衡郎這是何意?”
陸時安眉頭一挑,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子,扭著細腰朝他走了過來。
“嗯?夫人竟不是在替自己謀前程?”
宋意寧走上前坐在了他的身側,掃了一眼桌上的畫像,隨后將目光落在了陸時安一張俊逸出塵的臉上。
一雙杏眸里,清凌凌的透著一股子欽慕。
“你誤會我了,這些是我那位舅母,為了栽贓嫁禍于我,特意送來的筏子。我見過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旁的,我哪里看得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勾住了他的食指,微微摩挲。
如今她這副樣子,說她是妖怪也不為過。
陸時安原本冷硬的眸子里,在她一寸一寸的軟語下,慢慢的迸出了絲絲縷縷的淺笑。
他反手握住宋意寧的手,將她扯進了懷里。
“嘶啦”一聲,錦緞裂開,里衣微敞,細白如凝脂的肌膚霎時曝露。
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夫人已經騙我一次了,莫要再騙我了。”
“我府上的美人燈,只差西北角的一個了。”
宋意寧早前就聽人說過,永安城的權貴府邸如今時興多用玉石和絲綢做的燈,因著多模仿女子優美姿態,故而稱之為美人燈。
可那一日,她去國公府時,不曾想著見過這個。
“不知是什么樣的美人燈?”
陸時安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肩頸,目光自她的杏眸一寸寸下移,落在了嬌潤的紅唇之上。
“不過是擇一個妙齡女子,剝了她的皮,制成燈籠,夫人若是有興致,明日我帶夫人看看。”
話音落下,宋意寧脊背一僵,盯著眼前男人那雙清雋的眉眼,一時沒了話。
她眼底的恐懼,真真實實的落在了陸時安的眼底。
陸時安垂眸吻了一下她的唇,溫聲安撫道:“只要夫人乖一些,便永遠都是賞燈人。”
日日一口一個夫人叫著,她還以為多在意她。
不成想,竟真當她是手里隨意把玩的玩意兒了。
宋意寧眼底溫柔化開,斂下眸子時,眸光微沉。
她抱起陸時安的胳膊,撩開他的袖子,毫不顧忌的咬了他一口。
她這一口,咬的格外的狠,胳膊上的血跡沾在了她的唇上,竟為她平添了不少嫵媚風情。
尤其是瞪著一雙杏眸,怒氣沉沉的望著他時,活脫脫的像個炸了毛的小貓。
惹人憐愛的很。
越疼,陸時安眸子里的笑意便越盛。
“這么喜歡咬我?”
“你混賬!”
“叫的大聲些,讓外人都聽見。”
芙蓉帳子垂落,月色鋪滿玄窗,映著宋意寧一張小臉如那春雨下滋養過的玫瑰,嬌艷欲滴。
光滑如玉的腕子被人擒住,抵在頭頂。
翻來覆去不知多久,宋意寧濕發貼額,渾身顫的沒什么力氣。
那雙眸子泛著水光,望著眼前仍不知足的男子,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櫻唇。
淡淡的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陸時安勾了勾唇,盯著那雙委屈巴巴的眸子,啞聲問道:“還嫌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