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靜靜地望著她,眸光繾綣溫柔。
“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做就是,我娶你回來,不是讓你吃苦受累的。今日我瞧著臉上的傷,好像淡了些,我吩咐春梅來給你換藥。”
說罷,他滿臉寵溺的捏了捏宋意寧的臉,穿上外袍起身出門。
尋常都恨不得黏在一塊兒,今日倒是奇了。
宋意寧總覺得陸時安今日有些不對勁,她遲疑了片刻,起身偷偷的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陸時安吩咐春梅進門伺候后,帶著凌霄出了扶風居。
宋意寧怕被察覺,所以一路上都離得遠遠的,不曾被發現。
她眼睜睜的看著陸時安進了陸恒川的院子,不多時,陳太醫被凌霄請了進去。
宋意寧心口微沉,徑直帶著春梅朝院子門口走。
門口兩邊的護衛本想通報,被宋意寧制止了。
主仆二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了陸時安的聲音。
“我不想讓阿寧擔心。”
宋意寧聽到這句話時,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房門。
陸時安正坐在西邊的軟椅上,在他的腳邊扔了許多染血的布條,一側木架上的銅盆里,水色猩紅,空氣里浮動著金瘡藥苦澀的味道。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自他的肩頸處,蔓延至胸口,眼下血水正順著肌膚往下流,觸目驚心。
宋意寧望著眼前的場景,眼眶發熱,倏地紅了起來。
方才她就瞧著他有些憔悴,本以為他是一夜未睡累的,沒想到他
滾燙的淚珠子說掉就掉,宋意寧不想讓眾人瞧見,耽誤了給陸時安包扎傷口,帶著春梅轉身就要走。
“阿寧。”
陸時安的聲音有些嘶啞,透著無盡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