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聞，作勢要下車。

“夫人，屬下去將他打發了。”

不等宋意寧答話，車門被叩響了。

宋意寧給春梅和凌寒遞了個眼色，兩個人會意，推開車門下了車。

不多時，一襲湖藍色長袍的程宴舟攥著他那把不離身的扇子走了上來，坐在了宋意寧的身側。

“程掌柜怎么在這兒？”

程宴舟挑了挑眉梢，沒有兜圈子，徑直開了口。

“說吧，想要什么？”

刻意讓他多等一個時辰，將主動變成被動，下一步，該同他談條件了。

宋意寧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將自己的心思看穿了。

既如此，她也不好裝模作樣了。

“此前去程掌柜府上做客，我瞧著那浮光紗不錯。”

程宴舟抬眼看她，“想要？”

宋意寧與他對視，絲毫不相讓，“程掌柜也可以拒絕。浮光紗于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程宴舟勾唇輕笑，“其實昭娘不必如此，有個法子，能確保我不會耍任何心思，完全忠誠于你。”

宋意寧斜倚在錦繡靠枕上，思忖他話里的意思。

還未想明白，眼前的男人忽然傾身，湊近。

湖藍色的衣袖擦過宋意寧的手背，男人的手緩慢上移，停在了她的耳際。

兩個人相距咫尺，程宴舟袖中浮動著蘇合香淺淡的氣味。

宋意寧眸光未動，身子亦未動分毫。

只靜靜地盯著他的眸子看。

須臾，程宴舟抬手將她鬢間不知何時松動的珠釵扶正回去，旋即理了理衣袖，回到先前的位置坐好。

“昭娘可愿同我做個交易？”

宋意寧來了興致，“什么交易？”

程宴舟的神色突然變得正經了不少，他垂下眸子望著桌上擺的亂七八糟的糕點，輕笑一聲，“你信我一次，我讓你成為整個江南第一富商。”

那雙桃花眼望著她的時候，里面浮浮沉沉，飄了許多宋意寧看不懂的東西。

“我的信任，就這么重要嗎？”

程宴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是想試試，被信任的感覺。”

被信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