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面色一沉,當即握劍想要上前,被陸時安阻止了。
陸時安極淺的勾了勾唇,“早就聽說了程掌柜的名頭,百聞不如一見,進屋喝盞茶吧!”
他的語氣清淡,卻將主人的款兒擺的足足的。
程宴舟眉梢輕挑,“世子相邀,卻之不恭。”
進了屋,陸時安徑直走到軟榻東邊坐下,垂首理了理袖袍,淡聲道:“程掌柜請坐。”
程宴舟撩了撩眼皮,遲疑片刻,在他對面坐下。
“聽聞世子受傷了,既是受傷了,就該好好在家休養才是。”
陸時安目光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人,而后側眸看向凌霄。
凌霄會意,輕車熟路的泡好茶端了上來,“程掌柜請用茶。”
程宴舟眼底噙笑,垂眸望著眼前蕩開的茶水,沒有動。
“茶就不喝了,世子的道行當真比我想的還要高一些。”
他方才都說的這么直接了,陸時安竟也不生氣。
陸時安捻了捻指尖,意味深長的笑道:“程掌柜的身份也比我想的復雜了些,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程掌柜刻意接近阿寧,究竟是為了什么?”
兩人目光交錯,陸時安的表情漫不經心,似是運籌帷幄。
程宴舟料定他不可能查到自己的身份,穩了穩心神,勾唇道:“凡事刻意為之,必定心之所向,我接近昭娘,自然是心悅于她。”
“是么?”陸時安的眸色始終淡淡的,“可惜程掌柜這輩子怕是不能如愿了。”
話落,陸時安眼尾處漫上一層陰戾,透著無盡的寒涼。
程宴舟眼眸微瞇,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眸子,“世子忘了自己曾對昭娘做過什么嗎?得到了不珍惜,可是要遭天譴的。”
兩人的目光再次相撞,如同烈火碰上寒冰,在半空中轟然炸開,整個屋里的氣氛,急轉直下。
陸時安眸子微冷,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天譴?即便是要遭天譴,我亦不會讓阿寧落到你這種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的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