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善大驚。
怒了一怒之下,還是任由御前的小太監猶如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一刻鐘前,她親眼所見翠柳沒了氣息被送走。
一刻鐘后,她還沒斷氣卻也很快便會斷氣的被送走。
混蛋的人生啊!
念善懷疑,御前的小太監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處理尸首的路。
可古怪的是,君無淵為何在暴怒下卻沒動手給她一刀?
反而還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看著她被人拖著走?
她腳后跟都快磨冒煙了好嗎?
拖了一路,念善好幾次都想憤而怒起反抗,可憶及君無淵這個暴君的武力值,冷靜下來,飛速轉起來了腦袋。
總不能才穿過來一天就嗝屁了吧?
這樣也太凄慘了!
令善半掩的眸色轉換著,轉眼間,馥郁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訝然的睜開眼,便看見了一院子花花草草菜菜?
朕新種的小白菜為何還是半死不活的?莫非是花肥還不夠?
一道暴躁陰騖的視線落在了令善的身上。
完了。
這是沖著她來的!
難不成君無淵變態到要將她活生生的做成花肥?
令善故作不小心的踩爛了一顆焉巴巴的小白菜。
“陛下息怒!”小太監們嚇得下跪。
令善后背也是一僵,忙請罪道:“陛下恕罪,奴婢略懂一點田里莊稼事,有法子將功折罪,還請陛下開恩。”
靠,我的腳后跟痛死了!
“哦?”
君無淵冷寂的桃花眼掠過一縷幽光,“你還懂種菜?”
聽著皇帝語氣中的好奇,拖著令善手臂的兩名小太監默默放手,沒再往花肥池走去,伏地跪好。
令善心下悄悄松了口氣,不敢多做動作,忙恭謹的跪地,回道:
“回陛下,奴婢家境貧寒,祖上皆是種地的,略懂一二,這地里的菜是過密了些才會如此。”
這小白菜跟記憶中比起來好似是密了些?
令善頓時心領神會,君無淵冷幽的桃花眼泛點興致,看著她手腳利落的除草、分株、澆水。
有點意思。
“你,這三日就留在桃園中,小白菜長勢喜人,你活,反之,看見那邊的花肥池了嗎?”
君無淵唇邊露出來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朕倒要看看,這次老妖婦送來的能不能活過三日!
令善心里暗罵了一聲:死暴君,面上卻『感恩涕零』的領旨謝恩了。
桃園靜了下來,唯獨只留下了令善一人。
足足有一個籃球場大的園子,被一分為三,一是花圃,二是菜田,剩下的乃是一排竹屋,足足有三間屋舍,角落外還搭了一間灶房。
與金碧輝煌的宮殿格格不入,卻又帶著幾分異常和諧的溫馨。
令善抱膝坐在石階上,垂眸思索,整理腦海中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