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瑤臺金鳳內殿，竇嬤嬤服侍王太后洗漱，通發，一切完畢后扶著人走向床榻。

“阿琴，你說昭妃會是個聰明人嗎？”

“娘娘，有您算無遺策，昭妃娘娘想要一飛沖天踩著慈寧宮上位那簡直天方夜譚，更何況，那奇毒發作之時的痛楚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王太后面容平靜，似是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假善：

“是啊，只盼那個丫頭是個聰明的，不要為了不相干之人，那點子可笑的微末情意而毀了自個兒的前程。”

竇嬤嬤見狀，渾濁無光的眸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的恨意。

“娘娘放心便是，就算是昭妃不識好歹，非要一根筋和您，和王家過不去，那就只能證明有的人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只能是爛命一條，不值得娘娘費心操勞。”

王太后卻不輕不重地睨了一眼竇嬤嬤，成功讓后者后背一僵。

“話不是這樣說，若是那丫頭是個爭氣的，哀家和王家的計劃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完成，到時候賞她一條命茍延殘喘也不是不行，若是不爭氣”

王太后隱在燭火下的眼眸一閃一閃的暗沉下來，唇角勾起來一抹陰冷的笑容。

“娘娘放心，這次老奴定會派人仔細盯著九州清晏，再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你辦事，哀家自然是放心的。”

王太后望著竇嬤嬤那明顯還有些僵硬的動作，輕拍她的手背，語氣歉疚。

竇嬤嬤眼眶一熱，閃爍著感動的淚花。

王太后漸漸沉沉睡去，也就沒看見掖好被角，轉身退下的竇嬤嬤眼中的感動瞬間變為了一抹扭曲的不甘。

微弱的燭火時不時跳躍，整個瑤臺金鳳寂靜一片。

黑夜之中，有無數黑點在悄悄移動，暗隱處藏匿的護衛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寒芒割喉而亡。

寂靜的夜中時不時響起低沉悶哼聲，禁閉的宮門，也不知何時打了開來。

黑暗之中，一名身材纖弱，腳步凝滯的宮女松開了手，靜默不語的垂首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