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殿內，忽地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動靜，梁九思心頭一顫，莫名浮起來了一抹不安。

帝王一怒，頗有幾分伏尸百萬的意味。

還未聽見動靜之時，周遭伺候的人便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君無淵處理朝政之時，除了梁九思其余人自然是不能靠近的，這個時候自然也只有梁九思一人面對。

梁九思一進去，日頭西沉，殿內還未點上燭火，昏暗中帝王那張俊美冷峻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陰冷的森然之感。

“陛下”

這

好端端的又是發生什么事了？

心里腹誹著上前，可下一刻便被那陰翳的眼神嚇得立在原地，那眸中翻涌著的怒色讓人心顫。

可，不知為何，梁九思竟是從那沉沉陰翳怒意中，窺見了幾分的委屈和傷懷。

得，根本就不用問的，定是又跟昭妃娘娘有關。

上次不過就是娘娘并未來得及關懷陛下用膳，陛下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次不知道又是因著什么！

明明不是才屁顛屁顛的跑去陪著娘娘用膳嗎？

因為什么？

君無淵胸口一起一伏，方才在九州清宴憋的火，此時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

之前他還能心安理得的替令善找借口，顧念她身子不適，可心中的感覺自是不會騙人的。

令善分明就是跟他生分了！

君無淵不傻。

自是能夠感受到，這幾日短暫的相處間，那不甚明顯的疏離就像是個刺扎進了他的心頭。

為何？

明明善善是心中滿是自己，那般的依賴、親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