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楚延川的聲音幾盡哀嚎，整個人伏在書案上，瘋狂敲打著面前的《宮規》，活像冷宮里瘋了的妃子。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面對突然抽風的楚延川，楚明毓情緒依舊穩定，淡定的瞥過眼去，送了他四個字：“閉嘴，看書。”

楚延川：“”

“老大，你有沒有一點同理心，哪怕是一點點。”

說著，他轉過頭，拇指和食指微微并攏，中間只留了一絲縫隙，仿佛下一刻兩根手指就要貼合上。

楚明毓大發慈悲的偏頭，給了楚延川一個意味深長的假笑：“沒有。”

“好嘞！”

眼看著楚明毓面色不善，楚延川沒敢再皮，乖巧的低下頭做努力背書狀。

雖然老大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可若是真把他惹毛了，想到楚明毓發怒的下場

楚延川默默打了個寒顫。

哥哥對弟弟的血脈壓制可不是說說而已，

書案上的燭火噼里啪啦響著，豆大的火苗在夜風里輕輕搖晃。

夜，更深了。

楚延川兩只手用力撐著眼皮，可依舊阻擋不了雙眼的閉合。

察覺到自己實在堅持不住，楚延川沒再強撐著，晃晃悠悠的從書案前起身。

“老大，我申請明日再戰。”

說完，沒等楚明毓的回應，楚延川直接就近找了張貴妃榻，脫了鞋往榻上一躺，幾乎是頭剛碰到軟枕，細小的鼾聲就已經響起。

楚明毓：“”

無奈中又帶有一絲絲的好笑。

可一想到這人是楚延川，他又覺得這個行為頗為合理。

因為這確實是他能干出來的事兒。

楚明毓從書案前起身，放緩步伐走出書房，朝著門外輕輕喊了一聲：“百川。”

“奴才在。”百川立刻從夜幕中躥出來，小跑著來到楚明毓面前。

“你家主子在書房睡了，你回去取兩床厚被來，省得讓他夜里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