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熬了
藥效太猛,渾身都酸痛發燙,冬來端進來的茶水被她喝了個干凈。
她午膳都未用,昏昏沉沉了一天。
直至夜色慢慢降臨,痛苦加劇,云想容縮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發硬的被子緊緊裹住纖瘦的身子,屋內剩余的炭火溫暖,漸漸撫平她發抖的身體。
翌日,烏云遮蔽,本就冷寒的冬日更添了幾分陰郁。
云想容悠悠轉醒,她睜開眼慢慢起身,只覺身上輕快了許多。
昨日渾身酸疼發軟,一絲多余的力氣都沒有,可現在眼前清明,身體也有了力氣。
只不過,昨夜出了一身的汗,現在渾身汗津津,黏膩的難受。
云想容起身坐在鏡前,那藥效實在厲害,不過一夜,她有些蠟黃的臉,此刻已經有了血色。
她摸了摸這張臉,眼神漸漸迷離。
幼時,她不懂,為何自己和姐姐長的一樣,姐姐能讀書識字練琴棋書畫,而自己只能一身雜亂,狼狽不堪,滿眼羨慕的看著那些漂亮華麗的東西,有時還只能當她受苦受罪的替身。
直到她懂事后,那些小廝嬤嬤說她是煞星,出生時差點克死了母親,不配用好東西。
云想容垂眸。
進宮門前的那一瞬間,她想跳車,想逃離這如牢獄一般的京城,再也不回來。
可她心里唯一的親人,素素,還在姐姐手里
這時候,珠簾被掀起,碰撞聲清脆。
冬來和另外一個小宮女端著銅盆進來了,云想容回過神拿著梳子梳頭,眉眼間滿是不安。
小宮女雙手微顫放下銅盆,小心翼翼開口:“小主,您都好了?”
云想容點點頭,“等會小茶房燒些熱水,我要擦身子。”
小宮女應聲,小聲道:“小主,方才鳳藻宮來人送了一罐子香膏還有一套素雅的頭面。”
“嗯,都收著。”
見主子心情不佳,手都有些顫抖,小宮女心里嘆口氣。
前兩次侍寢惹怒陛下,都被抬了回來,宮內流蜚語,怎么可能不難受,前些日子延禧殿的脊梁骨都快被外頭那些宮女奴才戳爛了。
希望這次,小主能一舉成功吧。
梳洗完后,云想容坐在暖炕上看著窗外。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天很快過去,御膳房被皇帝敲打過,今日的膳食都是熱的,鮮美可口,云想容也只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一整日都把自己關在殿內,將一本書磕磕巴巴的看完了一大半。
合上書,她嘆了口氣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素素怎么樣了。
她好想素素
臨到傍晚,敬事房的大太監果然帶人來了,笑容滿面,但多少眼里都彌漫著嘲諷。
“云小主,陛下翻了您的牌子,您可要好好準備著!”
陛下政務繁忙,本以為他去乾元宮又是無功而返,沒想到陛下隨手一翻,竟真翻到了她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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