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沉默的望著龍本藏逃離的背影。
在漆黑深紅的操場上,他那離去的背影,就像一位孤獨的逆行者,漫無目的逃往那條他自已都無法確認是否正確的道路。
直至那身影沒入黑暗。
他也不曾停下腳步,也不曾為自已的行為有所懺悔。
林墨重重嘆了口氣。
他靠在了鐘塔的墻壁上,輕聲喃喃自語。
“我已經盡力了。”
鐺!鐺!鐺!!
隨著林墨聲音落下,鐘塔上方的鐘表,突然響起回蕩的古鐘聲,就像是到了某個時間節點發出的寶報時聲一樣。
高懸在鐘塔上方的鐘表,爆發出血紅耀眼的光芒。
那道光芒籠罩在林墨身上,完全吞噬淹沒了林墨的身軀,晃眼之間,林墨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操場恢復了一片寂靜。
只剩下孤零零的鐘塔,矗立在操場的中心。
像是一位孤獨的守塔人,在等待……那微乎其微的回心轉意。
腦袋里像是有個電鉆,鉆的林墨生疼。
也不知是腦海里的怪東西在作祟,還是鐘塔所帶來不適的身體反應,林墨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的意識陷入了模糊。
“林隊!你回來了!林隊?!”
“林墨,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
熟悉的呼喚,在耳畔雜亂的響起。
林墨晃了晃沉重好似灌了鉛的腦袋,眼前的漆黑一點點消散,他逐漸恢復了視力。
他依舊站在鐘塔前,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只見后方操場上站著大量的學生,前排的賀道冷月等人,都在擔憂的望著他。
他又回到了正確的時間節點。
而木頭人游戲,不知有沒有結束。
高懸在鐘塔上方小女孩的腦袋,已經完全定格不再轉動了,那一雙巨大的眼眸,緩緩俯視下來……看向了鐘塔前的林墨。
一人一鬼就這般對視著。
操場壓抑寂靜無聲,人們還沉浸陷入在木頭人游戲的恐懼中。
畢竟,學生們也不知道游戲有沒有結束,按照之前來看,小女孩腦袋定格,代表著眾人該木頭人了,所以此刻人們一動不敢動,生怕被血腸觸須卷入那詭異的鐘塔胃袋中。
而此刻。
小女孩與林墨的對視,更像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他倆知道。
“我知道破解鬼校的法子了。”
林墨沉默了下,方才緩緩開口。
“但我猜測,你并不想那么做。”
“可我勸說不回他,他不愿正視自已的錯誤,也始終認為你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敗品。”
“所以,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林墨深吸口氣。
“要不放我們離開這所鬼校。”
“要不……我帶著人去找他出來,把他殺了,消除你的怨念。”
時間與空間,在此刻好似靜止。
陣陣陰冷的風,吹拂過操場,令那些站定在原地的學生,冷的直打哆嗦。
時間漫長的不知過去多久。
卻見小女孩緩緩張開血盆大口,她并沒開口說什么,而是從嘴里飄出一塊手表來,手表散發著紅白交織的詭異光芒……
從上方緩緩而下,就像從天際降臨下來的圣物,向著林墨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