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正式入學的日子,定在了宋瑯大婚之后。
宋父辦差得力,坊間已然有了些揣測,料定宋府只怕不日便要成為圣上的新寵。
加之此番,織造署與國公府結為姻親,實在是一樁難得的盛事,是以,大婚當日,宋府與國公府上,俱是高朋滿座。
宋瑾因著要去女學當女夫子之事,連日來始終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一味鬧著脾氣。
但宋府大喜之日,就連早逝的原配夫人白氏,母家亦遣人送來了厚禮相賀。
來人是白老夫人貼身的嬤嬤,所贈乃是一套寶石頭面,權且為宋瑯添妝。
宋父與孟氏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白府這一點小小的心思,昭然若揭。
白氏夫人的嫡兄,當年曾與宋父同窗,他與宋父投緣,又看中宋府家風清正,宋父為人坦蕩,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方才將妹妹嫁入宋府。
只是,后來,宋父因著性子剛正執拗,又無銀錢與人脈打點官場,始終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六品小官。
反倒是這位白大人,左右逢源,不過短短幾年,便順順當當地爬到了錢塘知府之位。
雖是個四品地方官,但因著錢塘富庶,也算是肥差。
彼時,白府看待宋氏,已然隱隱有了幾分輕慢,加之后來白夫人辭世,宋父抬正了姨娘孟氏,兩家便愈發生疏,以至于竟是漸漸不再走動了。
青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白家人真是好大的一張臉皮!”
“素日對咱們府上愛答不理,逢年過節也不曾見他們有個只片語,如今二小姐嫁入國公府,他們倒是巴巴地趕來道賀了!真真是趨炎附勢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