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慮著謝如琢身上傷勢未愈,不愿過多麻煩,但他既主動開口,自己自然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謝大人之有理,既然如此,那阿璃便有勞謝大人費心了。”
她輕聲慢語,謝過了謝如琢,又同他福一福身致意。
謝如琢望著她盈盈下拜的模樣,聽著她同樣巧笑倩兮,同樣以“阿璃”自稱,不知為何,只覺得胸中噎著的那顆粉團,非但不曾消退,反倒是悶堵得更郁郁了些。
沈晝面上依舊掛著笑意,漫不經心地隨口反問。
“謝大人話中之意,似乎是并不信任沈某?”
“我沈晝素來不喜轉彎抹角,我便直說了,若是有語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謝如琢,你此舉,是擔心我沈晝劫奪了你的功勞?還是說謝大人其實另有所圖?”
他口無遮攔地徑自發難,宋璃一時有些應接不暇。
謝如琢亦是一怔。
功名利祿,皆身外浮塵,他所愿的,不過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罷了。
而另有所圖
瘀滯在心中的那顆粉團,逐漸迷離,緩緩化作一團薄霧,霧氣繚繞,令他不辨前路,沈晝一,卻仿佛晨起的初陽,將那云霧蒸得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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