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語,當日在錢塘城時,那公輸子亦曾說過。
宋璃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朗聲道:“是哪一條律法規定,女子不可擔任織造工?”
“這花樓機提花工序繁雜,男子本就不如女子心思縝密,手指靈活,這項至關緊要的步驟,本就是能者居之。”
“諸位,切莫長了他人之氣,反滅了自己威風,妄自菲薄,斷不可取!”
宋璃這話說得眾人群情激奮,竟也被鼓舞起了士氣,摩拳擦掌,紛紛躍躍欲試起來。
還有些黃發垂髫的小姑娘,聞亦是蠢蠢欲動,也想隨宋璃學習織造技藝,貼補家用。
宋璃卻擺了擺手,連連搖頭。
“有這份心意,自然是極好的,但你們現今的首要任務,卻并非是賺錢養家。我宋家,亦不招收童工。”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不讀書,無以明理。”
“你們現下,是東方既白的初陽,是含苞待放的蓓蕾,萬不該磋磨大好的光陰。”
“宋府有私塾,亦有女學,凡有意者,皆可入學堂讀書。”
那些孩子們聞,更是眼前一亮。
他們竟還能入學念書?
宋璃亦有自己的考量。
一來,她骨子里,到底還有前世的觀念,根深蒂固,雇傭童工這樣的事,她實在是做不來。
二來,這些窯工夫妻,大字不識幾個,已然是再無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