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輸子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又進了些水米,總算有了氣力。
莊上的大夫前來瞧了他的腿,說是只要安心將養著,假以時日,定能恢復如初,便并無大礙。
他不禁有些得意起來,吃了兩日飽飯,游手好閑地在莊內閑逛,大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意思。
“你們可知我是什么人?你們那陶先生,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稱一聲『叔父』!當日在平江之時,就連宋五小姐,登門拜訪我,亦是客客氣氣的,連稱『公輸先生』呢!”
他得意洋洋,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瞧得眾窯工厭煩不已。
除此以外,公輸子倒是并無什么旁的異動。
宋璃叮囑眾人,不要放下戒心,靜觀其變。
果然,這日晨起,陶樂山匆匆前來稟報。
“小姐,那公輸子身上,果然有蹊蹺!”
“昨晚,有窯工瞧見,有個黑衣人翻進了公輸子的院子,隱約還傳來了爭執之聲,后來,那公輸子便失魂落魄地將自己鎖在了房中,再不肯露面,就連昨日的晚膳和今日的早膳,竟也不曾用過。”
宋璃挑了挑眉——那幕后之人,這么快便坐不住了?
她定了定神,又叫陶樂山帶上幾個身強力壯的窯工,輕描淡寫道:“走,咱們去瞧一瞧,這位公輸先生,又生出了什么新花招。”
公輸子似是不曾想到,宋璃竟會突然過來,面上驚惶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總算是勉強穩住了心神,盡量擠出一個自然諂媚的笑容。
“今兒是什么風將五小姐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