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將平江城中,稱得上名號的大夫,幾乎是悉數請了個遍。
偏偏,竟當真如那余汀蘭所一般,勤的脈象之中,絲毫看不出半分不妥之處。
國公冷著臉一不發,文瑤郡主亦是沒了素日的從容,心神不寧,低聲道:“夫君,不如,便當真如那張大夫所,咱們去請上一位風水先生來瞧一瞧?”
國公怒道:“胡鬧!勤兒這病來得蹊蹺,自是該尋訪名醫診治,找甚么風水先生!那些江湖騙子,焉能瞧病?”
文瑤郡主心疼獨生愛子,不甘示弱道:“寧信其有,莫信其無,請上一位風水先生來瞧一瞧,去一去疑心病,縱使于勤兒的病情沒什么裨益,總不至于有壞處罷!”
她自幼被太后養在身邊,名義上雖不過只是個郡主,與天子卻是兄妹之情甚篤,國公也要讓她三分。
現下,眼見著文瑤郡主顯然是打定了主意,國公雖十分不以為然,卻終究只得長嘆一聲,由她去了。
余嬤嬤奉命,親自出府去請先生,不多時,一位髭須花白的老道長,便施施然入了國公府。
“郡主殿下,這位是葛天師,家在南境漳浦八卦堡,精通奇門遁甲,岐黃之術,游方來此,不過短短數日,便替平江城中百姓,解了不少古怪異常之事,現下頗有名望。”
宋璃看向那葛天師,只見他身著鶴袍,手持陰陽八卦羅盤,身后背著一柄拂塵,滿面紅光之色,微微瞇起的雙眼中,似有似無地透出一點淡淡的精光,看似閑適,實則卻暗帶幾分精明算計,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勤一病不起,文瑤郡主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此刻早已亂了陣腳,病急亂投醫,顧不得國公滿眼的輕蔑不屑,忙親自起身招呼道:“天師,聽聞您道法了得,還煩請您快為我兒瞧一瞧,莫不是沖撞了什么邪祟?”
但見那葛天師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同國公府眾人略施一禮,隨即輕描淡寫道:“郡主殿下慧眼如炬,竟能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