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追出門去,可那陳院首,早已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張藥方,說是依方抓藥,水莽草之毒可解,便再不肯逗留。
文瑤郡主心下好生惋惜。
她幼時,便聽聞這位太醫院首,醫術精妙絕倫,能活死人,肉白骨。
只是,陳院首性情孤高,素來不喜后宮爭斗,只覺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甚是心煩,早早地便請辭出了宮去。
至于后來,這位老院首游歷大江大河,山川湖海,在什么地方落腳,她便委實不得而知了。
勤兒本就體弱,又遭逢此劫,縱然得以僥幸逃出生天,但身子必定元氣大傷。
若能趁此千載難逢的時機,求這位醫術當世無雙的老院首,為勤診一診脈,開上幾副外調內服的方子,豈不是再好不過?
可偏生,這么一個打著燈籠也難尋,千載難逢的良機,竟然便只是因著余汀蘭的三兩語,便頃刻間付諸東流!
文瑤郡主本就還在暗暗著惱,這余汀蘭引狼入室,招來那葛道人,現下,她玩忽職守,查驗不周,誤將水莽草認做五爪龍,害勤中毒之過,尚未洗清嫌疑。
卻又一時失,惹怒了陳院首,致使勤白白錯過了一個調養身子的好時機,她如何能不氣!
文瑤郡主吩咐下人,依方抓藥,盡快服侍勤飲下,又謝過了謝如琢此番引薦之恩,這才蹙起眉心,看向余汀蘭。
該如何處置她,委實是個難題。
若說要對余汀蘭嚴懲不貸,可偏偏,無論是懷疑她同那葛道人有所勾結,還是認定她粗心大意,錯認了水莽草,都只是個猜測罷了,并無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