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我可以先同你定親,但成婚之事,至少要等到我年滿十八才行。”
謝如琢聽她這樣說,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連聲道:“好,一切都依你。”
宋璃亦了卻了一樁心事——自宋瑯出嫁后,她心中便不免有些忐忑,日夜琢磨著,若是自己日后的婆家,繁文縟節,墨守成規,不允她從商,該如何是好。
僅憑她一己之力,是決計不可能同整個啟朝的規矩抗衡的。
現下,謝如琢既依了她,這層隱憂,總算是暫時可解。
定親后,如楊文韜那樣的登徒子,想來也會忌憚著她這“未婚夫婿”謝如琢的身份,收斂著些。
她心中放松了許多,亦生出了玩笑的興致,打趣道:“謝如琢,你可想好了?我年方十五,再等上年,那時,你便已是而立之年。在鄉下莊子里,成親早的人家,在這個歲數,有些興許連孫兒都抱上了。”
謝如琢卻只是依舊深深地望著她,沉聲道:“璃璃,我已等了你九年,區區年,又算得了什么?”
他這話音甚低,宋璃一時之間聽不真切,追問道:“謝如琢,你說什么?”
謝如琢卻哪里還肯再說?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遮掩過去。
宋璃回府,將今日之事,同宋父與孟氏說了,宋父雖不免依舊有些顧慮這謝如琢的年紀,足足大了宋璃十歲,但轉念想到,對方確也是難得的才俊,想來亦不會虧待了宋璃,這才點了頭。
宋府有此喜事,人人面上喜氣洋洋。
只是宋珩,眼見著秋闈在即,耽擱不得,須得收拾行裝,入京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