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安心養病。”
皇后留下一句話,便出了漪蘭殿。
宜婕妤望著皇后的背影,狠狠地喘著氣,眼底卻帶著笑。
她知道,她賭贏了。
春夏在外面守著,見皇后出來,忙迎上去,“娘娘,您臉色怎么這么差,宜婕妤說什么了?”
皇后擺擺手,并未多。
坐在鳳輦上,皇后一只胳膊撐著頭,微闔著眼睛,看似在小憩,實則腦中一片清明。
這些年來的夫妻情誼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回放,雖然她早就對這夫妻情分沒了奢望,但想到當年之事后她再也不能生育,他心疼的安撫,想到他望向端陽時歉疚的目光,無一不令她作嘔。
他對賀家暗地里的忌憚和打壓從未停止,可他早忘了,要不是他娶了她這個賀家女,他怎么可能在皇位的爭奪之中勝出?
從坐上這個皇位到坐穩這個皇位,哪一點不是靠著她們賀家人?
可到頭來呢,他連自己的親子都要殘害!
說到底,他寄予厚望的太子沒了,秦王落下病根,終生孱弱,這怎么不算是他的報應呢?
不!
遠遠不夠!
這點怎么夠?!
他那樣的人,就該失去自己所珍視的一切,眾叛親離,死后也不得安寧!
短短的一路,皇后心中就有了計較。
端陽公主一覺睡到傍晚。
醒來之后,她揉揉眼睛,扶著昏昏沉沉的頭,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昨日讓扶桑給她拿了些酒,她喝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公主,你終于醒了!”
覓雪急著跑過去,不知牽扯到了哪里,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再看殿里的人,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