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能活著回來!等這一切結束,我們一起去看西大陸的火焰山,去南大陸的海邊踏浪,去北大陸的冰川看極光!我們帶著星落和蒼墨,逛遍滄藍世界的萬水千山!這是我們的約定!”
“滄藍世界的萬水千山……”蟄砂喃喃重復著,赤紅的眼眸中翻涌著驚濤駭浪。
蘇爽描繪的未來圖景像一束微弱卻堅定的光,刺破了他心中絕望的陰霾。
他死死盯著蘇爽的眼睛,在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眸子里,他看到了無畏的勇氣,看到了破局的智慧,更看到了……對生的強烈渴望和對未來的承諾!
良久,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煎熬,蟄砂緊抓著蘇爽肩膀的手,終于一點點松開。
他閉上赤紅的雙眼,再睜開時,眼底深處翻騰的痛苦被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取代。他猛地將蘇爽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礫摩擦:
“……好。我信你。但……保護好自己!你若敢死……我……”
“知道知道!”蘇爽連忙打斷他后面那句不吉利的話,故作輕松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我還沒享受夠‘紂王的快樂’呢!哪舍得死?好了,時間緊迫,干活!”
接下來的日子,西城區的小院成了風暴來臨前最后的寧靜港灣,也彌漫著無聲的硝煙。
蟄砂幾乎化身為不知疲倦的巫術機器。
他利用煊闋“慷慨”提供的各種珍稀材料,日夜不休地制作著各種詭譎致命的巫毒藥劑、一次性爆裂巫紋卷軸、以及防御和輔助性的小型巫具。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下去,眼底布滿血絲,但紫眸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越來越冷冽,如同淬毒的寒星。每一個符文,每一滴毒液,都承載著他為蘇爽增加一分生存籌碼的執念。
蘇爽同樣沒有片刻停歇。她將自己關在院中一角,瘋狂地壓榨著體內的每一絲異能。
風火輪在她腳下化作幻影,在狹小的空間里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規避動作;
千機弩的儲能核心被反復充滿、耗盡、再充滿,她對不同屬性箭矢的切換和組合運用越發純熟;
冰系異能被開發出更多應用,從瞬間凍結地面制造障礙,到凝結冰盾抵擋攻擊,再到利用冰的折射制造幻象……她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打磨著每一件武器,錘煉著每一個技能。
煊闋送來的珍貴藥材終于到了。蟄砂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開始為蒼墨進行最后的祛毒。
治療被安排在唯一一間密閉的石室內。厚重的石門隔絕了內外,但隔絕不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
“呃啊——!!!”
“嗬……嗬……”
壓抑到極致又無法壓抑的痛苦咆哮,如同瀕死野獸的哀鳴,一陣陣穿透石門,狠狠撞擊在門外守候的蘇爽心上!
那聲音里蘊含著刮骨抽髓般的劇痛,萬蟻噬心般的煎熬!每一次嘶吼都讓蘇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緊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她靠在冰冷的石墻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腦海中那個念頭不受控制地翻涌:如果……如果之前答應了結侶,是不是此刻就能通過刻印分擔他一些痛苦?哪怕只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