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綰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知道今日這臉是丟定了。
安國公夫人是看在與母親的交情上,才會幫她一把,她不能讓安國公夫人丟臉。艱難地挪動腳步,對著江泠月屈了屈膝,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壓抑的屈辱:“江姑娘方才是我失了,請你見諒。”
江泠月微微側身避開這一禮,她這一動作,安國公夫人看著江泠月的眼神凝重起來。
這姑娘都說是出身低微,但是這規矩禮儀可不像是小戶家能教出來的。
太有分寸了。
“云姑娘既是無心之失,此事便罷了。只是還望云姑娘日后謹慎行,須知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今日是我,若換了旁人,只怕難以善了。”
這話聽著是接受道歉,實則點撥告誡,更襯得云綰魯莽愚蠢。云綰秋臉上火辣辣的,對江泠月越發的厭惡。
安國公夫人心中暗嘆江泠月厲害,三兩語又將了云綰秋一軍,面上卻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誤會解開便好。掌柜的,還不快把江姑娘選好的東西包起來?”她又親切地對江泠月道,“我瞧著那套紅珊瑚頭面確實喜慶,正配新嫁娘,一并包上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江泠月這次沒有再推辭,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如此,便多謝夫人厚愛了。”她深知過猶不及,安國公夫人出面,這個臺階她必須下,否則就是不識抬舉。至于云綰秋,經此一事,短時間內想必不敢再輕易來尋釁。
孟春適時上前,將銀票遞給掌柜,溫聲道:“有勞掌柜,這是我家姑娘選的首飾錢,至于那套紅珊瑚頭面,既蒙安國公夫人厚贈,便請單獨包好。”
話雖客氣,卻明確區分了自購與贈禮,既不拂安國公夫人面子,也保持了自家姑娘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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