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輕聲道:“我原想著她不過是民戶出身,她的嫁妝只怕我兒還要貼補,如今瞧著她家還是個有底的。”
“是呢,當初因著這些家產,江姑娘才求了尚書府庇護。”
秦氏看著方媽媽,“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倒不是貪圖她的嫁妝,她那點東西我可看不上眼。”
“夫人寬厚,等少夫人進了門就知道有您這樣的婆婆是多大的福氣了。”方媽媽笑道。
秦氏面上得意,看著方媽媽低聲道:“長離的婚事,不是不能越過長庚嗎?太夫人看重的是規矩,是禮法,是排場不能越過去。可若是新娘子自己帶來的嫁妝豐厚無比,十里紅妝,風光大嫁,那總不是我們二房故意逾越了吧?”
“她自己帶的嫁妝,難道還能攔著不讓進門不成?到時候,全京城的人都會看到,我兒娶的媳婦,哪怕是個民女,也比那病秧子的媳婦強百倍!我看大房那邊,還有什么臉面!”
這怎么能比?
大少夫人可是震威侯府的女兒!
方媽媽可不敢當著夫人的面說這些,她只能道:“夫人此計甚妙!如此一來,既全了規矩,又全了面子!太夫人和老夫人那里也挑不出錯處!”
秦氏越想越得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沒錯!你立刻去打聽清楚,那江泠月名下到底有哪些產業,值多少銀錢。再悄悄放出風去,就說未來二少夫人嫁妝豐厚,我們二房無比重視,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她倒要看看,當江泠月的豐厚嫁妝浩浩蕩蕩地抬進定國公府時,大房那些人,特別是那個一直壓她一頭的妯娌,會是個什么表情!
方媽媽臉上的笑容一僵,這江姑娘多少嫁妝,夫人哪有插手過問的道理。
而且問也不要問就把話傳出去,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嗎?
方媽媽還想勸一句,等跟江姑娘那邊打過招呼在說,但是對上夫人興奮的神色,她將話咽了回去。
這個時候,她勸夫人也是聽不進去的,只怕自己還要吃一頓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