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王玄體內翻騰的炁終于徹底平復,蒼白的臉色也重新恢復了紅潤。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神光內斂,清澈如初。
他這一次沒有用全力,要知道,現在他還有馬符咒加身,不說打贏老天師,當他絕對會和老天師耗上一整天。
聽到老天師那極高的贊譽,王玄只是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老天師您說笑了。‘天下第二’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晚輩修行,求的是自身超脫,明心見性,而非這些世俗浮名。孰強孰弱,心中有桿秤即可,無需外人評定。”
他的語氣平靜而真誠,沒有絲毫的故作謙遜,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不在乎。
這份超然物外的心性,讓老天師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
“好!好一個不為外物所惑,不為虛名所擾!”
老天師撫摸著雪白的長須,開懷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欣慰。
“現如今,像你這般年紀就能有如此透徹心性的年輕人,實在是鳳毛麟角,難得,實在難得!”
他是越看王玄越覺得順眼,比起自己那個糾結擰巴的徒弟,王玄這份通達豁然,更合他的脾胃。
王玄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沾染的塵土,目光轉向老天師,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老天師,既然切磋已畢,晚輩答應您的事情,也該兌現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找田老吧?”
聽到這話,一向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老天師張之維,身體竟是微不可察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有期盼,有緊張,有害怕失望的小心翼翼,更有對師弟深沉如海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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