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平靜地注視著瞬間陷入暴怒、炁息如同風暴般席卷整個大殿的陸瑾,臉上并未露出絲毫懼色,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清澈而坦然。
“陸老爺子。”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不是在面對一位即將失控的絕頂高手,而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我知三一門與全性之間仇深似海,過往的恩怨糾葛,晚輩亦有耳聞。”
他話鋒一轉,語氣雖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但是,對我王玄個人而,若無先父當年山中拾遺、撫養之恩,今日我決計不會站在這里與您對話。
恐怕早就化作一堆枯骨,不知是被山中豺狼虎豹叼走,還是在那荒郊野嶺活活餓死凍斃了。”
他頓了頓,仿佛回憶起了什么,繼續道:
“之前,老天師也曾問過我的來歷。當時我便與他明,今日,我再與您說一遍——”
王玄的目光迎向陸瑾那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養我者全性,授業于三一。”
“此乃事實,我不會否認,更不會因為任何外界的目光或恩怨,去否認我的父親。他于我有養育之大恩,此恩重如山。”
說完這番話,王玄便不再多,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平和卻無比堅定地看著陸瑾,仿佛在等待對方的審判,又仿佛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準備。
而處于暴怒巔峰的陸瑾,在聽到王玄這番坦誠無比、甚至帶著幾分“執拗”的話語后。
那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怒,竟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堤壩硬生生攔住了一般,猛地一滯!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他剛才被憤怒沖昏頭腦時忽略的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