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攜手走進新鏢局。
棠鯉忍不住四處觀察。
格局擺設竟與江州的虎威鏢局一模一樣。
阿玉這是把江州的虎威鏢局原樣搬過來了?
迎面走來一個容貌俊秀,腰間掛著長劍的男子,他目光溫柔地瞧著容玉:“玉兒,家里來客人了?”
棠鯉:“……”???
這人是誰?為何這么親密地喊阿玉?
容玉挽著棠鯉的胳膊,興致勃勃地介紹:“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我最好的朋友,棠鯉。”
說完以后,容玉又朝棠鯉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阿鯉,我上個月成婚了,這是我的丈夫,陸殺。”
棠鯉神色錯愕。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雖說阿玉早就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可因容家只有她這個獨女,容伯父容伯母向來對她多有放縱,阿玉自己也曾說過,她這一輩子或許都不會成婚。
棠鯉心底驀地生出一股失落感。
成婚這么大的事,阿玉竟未曾在信中與她說過。
她勉強笑笑,福身問好:“陸公子。”
陸殺忙避開,拱手回禮:“棠娘子。”
容玉朝陸殺擺了擺手:“你自去忙,阿鯉有我招待。”
待他一走,容玉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頂著棠鯉不咸不淡的死魚眼注視,開始解釋。
“此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陸殺此人,是混江湖的,在江湖中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諢名——三更殺。”
“他為躲仇家追殺,上上個月賣身進容家為奴,我見他武功頗高,長相也還算過得去,便生了賊心,問他要不要入贅容家,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他答應了。”
“然后,我與他直接去了官府登記,沒辦婚儀。”
江湖?
棠鯉聽得茫然。
江湖離她太遠了。
但容玉行鏢走天下,早就半只腳踏進了江湖的地界。
容玉拉著棠鯉的手往屋里走。
“你在信中說想與我合伙組建船隊,我和爹娘都相信你的眼光,但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長途跋涉,我就讓他們留在江州守老宅。”
“而我,就帶著陸殺與鏢局里尚能拼搏的叔伯一起趕往京城,我本準備過兩日安頓好了,再去棠宅拜訪你。”
棠府。
這是‘趙府’的新名字。
在和離當天,她就換上了新牌匾。
舊的,被她命人披碎當柴火燒了。
棠鯉抿了抿唇,“你都知道啦。”
見她滿臉心虛,容玉‘噗嗤’一聲笑:“傻阿鯉,我來京城第一件事,當然是打聽你的近況。”
沒想到,這一打聽,可把她給驚訝壞了。
這傻妞竟然和離了!
不僅和離了,還讓趙松和那個狗東西凈身出了戶!
簡直大快人心!
唯一不好的就是,后來那個狗東西當真娶了郡主。
棠鯉被按在椅子上坐下。
容玉給她倒了杯茶,似隨口一問:“還覺得傷心嗎?”
傷心?
哪有傷心,就一點點傷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