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棠鯉帳篷周圍無一人守衛。
李含韻屏退左右,獨身一人緩緩靠近。
帳中一片黑暗,她湊近細聽,并未發現任何動靜。
沒成功?
李含韻屏氣凝神,思慮一會兒,又往前走了幾步,而后小心翼翼地掀開帳篷一角。
腳踩在沙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帳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毫無預兆地將她拉了進去。
“美人兒,我等你許久了。”
是宗慶的聲音!
他果然還在這里!
濃重的酒氣撲入鼻腔,怕極了的李含韻又踢又打,兩人摔在地上,好不容易掙開的李含韻涕淚橫流地往外爬。
“宗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棠鯉,我是李含韻啊!”
宗慶又撲上來,將李含韻壓在身下,癡笑:“美人兒不必害羞,你若跟了我,我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衣帶被宗慶扯落,驚恐交加的李含韻忙大聲呼救。
很快,她的嘴被死死捂住,宗慶的語氣陰沉下來:“美人兒,你別給臉不要臉,能侍奉我,是你祖上積德!”
……
雜亂的腳步聲傳進帳中。
“世子妃。”
“世子妃。”
婢女福身請安,房若匆匆進來,就見床榻上的聞人意善與棠鯉正在被窩中看話本。
見到她,聞人意善下意識把書往身后一藏,訕笑一聲:“母親怎么來了?”
房若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們面色紅潤,神情不見半分陰霾,神情微松,語氣淡淡:“酒醒了?”
這話問的是聞人意善。
聞人意善連連點頭。
房若吩咐:“外面出了些事,你二人今夜莫要離開此處,明日一早起程回京。”
聞人意善驚呼:“為何這么快?”
按照以往慣例,應該還要在獵場待一整天才是。
房若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懷王長子死了。”
聞人意善:“!!!”
棠鯉:“!!!”
二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同時坐直了身體。
見她們如此,侍女忙拿來厚襖披在她們背后。
眼下入了冬,溫度低得很,帳篷里雖點了火盆,但為防憋氣,火盆被擱在角落最里。
房若看了眼棠鯉:“經查,宗慶是死在李含韻手中。”
聞人意善驚訝道:“李含韻還有這膽子?”
棠鯉垂下眸子。
她讓飛鷹將迷魂香下給了宗慶,讓宗慶認不出人,賭的就是李含韻會否到現場看戲。
如今看來,李含韻當真賊心不死。
既想害她,便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