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公點頭:“將她父母帶來。”
國公一聲令下,無人敢耽擱。
不多時,彩玉的父母被壓了過來。
眼看著父母要被綁住杖打,思及先前二人的下場,彩玉徹底崩潰。
她剛才就是擔憂牽連父母,才閉口不。
“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
“前幾日,齊王府的銘澤公子前來府中拜訪二少爺,二少爺將他帶到了大小姐面前,大小姐答應銘澤少爺要給棠氏一個教訓。”
“先命奴婢在稱心如意樓下了定制單,而后讓奴婢買了些香料……”
作為周嘉寧的貼身大丫鬟,彩玉知道的事情最多。
如今,她一股腦的說出來,周嘉寧的瞬間跌坐在地上,怕到哭不出來。
得知事情還牽涉到齊王府,周國公動了大怒。
“荒唐!”
他既已站東宮,家中人又怎能與齊王府牽扯不清?!
簡直不知所謂!
“老大媳婦,這就是你管的家!”
周大夫人有苦難,伏地叩首:“是兒媳的錯,公爹莫要氣壞了身子,您要怎么罰兒媳,兒媳都認!”
頃刻間,周國公下了決定。
此事不僅要管,還要下雷霆手段。
否則,又如何讓太子殿下相信,他周國公府的忠心耿耿?
“一干涉事奴才,全部杖斃。”
“周嘉寧聽人教唆,立即遣送宗祠清修,此生不得回國公府!”
“至于老大媳婦,治家不嚴,教女無方,實在難以服眾,限你三日內,將管家權移交老二媳婦!”
去宗廟?!
周嘉寧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周大夫人臉色發白,低低應了聲事。
數個家丁涌進院中。
最先開口的老嬤嬤痛哭流涕,連聲求饒,家丁干脆堵了她的嘴,將人拽出院外。
被拖下去前,彩玉滿臉淚珠,見父母正站在不遠處朝她無聲流淚,只覺十分心痛。
早知如此,她說什么,也要將大小姐勸住。
可是,世上沒有早知道。
周國公沉聲吩咐:“三文,去我的書房,將左手邊第三個柜子里的東西取出來。”
侍從聽命而去。
半盞茶后,侍從碰著金絲楠木盒回來。
周國公接過木盒,親自呈到棠鯉面前。
“此事,是我周家對不住棠掌柜,此物便作為周家的賠禮,給棠掌柜壓驚。”
周國公自認有一雙利眼。
自審問開始,太子殿下一直不發一,看不出滿不滿意。
既然事關這位棠掌柜,想來,只要讓棠掌柜滿意,殿下應也會滿意。
果不其然,當棠鯉收下賠禮,宗越塵也抬了抬眼,隨即起身,淡道:“周國公家中有事,孤便不打擾了。”
周國公跪下,滿臉羞愧:“是老臣招待不周,還望殿下海涵。”
他好不容易才將太子請來家中,想借此讓幾個孫女露臉,若她們有幸被太子瞧上,周家少說還能延續二十年榮光。
可誰能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只能說,時也,命也。
棠鯉一時恍然。
周國公跪著。
周大夫人更是從進門開始一直保持磕頭的姿勢。
這就是權勢。
權勢,可真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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