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銳利,仿佛能將人看穿。
棠鯉被逼得無路可走,手腕也被捏得疼,稍微醞釀了會,眼眶直接一紅,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宗越塵不為所動,繼續用能吃人的眼神的盯著她。
棠鯉被看得頭皮一緊,真有點想哭了。
她咬了咬唇,不得不先承認:“喜歡的。”
宗越塵臉色緩了緩。
棠鯉頓了頓,繼續說:“但或許……”
“沒有或許。”宗越塵手上力道微松,下了結論:“你喜歡孤,孤也喜歡你,這是兩情相悅。”
棠鯉愕然。
一句話,直接讓她無法思考。
但宗越塵說得認真。
棠鯉被‘兩情相悅’四個字雷得不輕,忍不住問:“殿下喜歡我?”
宗越塵氣定神閑的反問:“孤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他什么時候表現過了啊?
棠鯉動了動唇,困惑了:“殿下不是喜歡王良娣嗎?”
他甚至能為王良娣空懸東宮。
難道,男人的喜歡和女人不一樣?
宗越塵擰了擰眉,見棠鯉眼睛瞪得溜圓,因被質疑而生出的不悅奇異地被撫平。
他微嘆一聲,開始解釋。
“王嬌,是下屬,是暗衛,是用來堵悠悠眾口的。”
“小魚,你不一樣。”
棠鯉不知該作何表情。
“孤在襁褓中就當了太子,但處境并不好,很多人想要孤的命,侍女、嬤嬤、廚師、女妾,都有可能是刺客,像今夜這種刺殺,于孤而不過尋常。”
“孤不信任他們,所以,不會讓莫名其妙的人入東宮。”
“五年前,有人懷疑孤是斷袖,大肆中傷宣揚,鬧得滿城風雨,孤雖砍了那人的頭,但為防流,便讓王嬌那年入宮。”
宗越塵說得簡短平淡。
棠鯉卻能從這只片語中,想象出這些年來浮現在宗越塵身邊,看得見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你不一樣。”
“孤會讓你堂堂正正入主東宮。”
棠鯉心跳逐漸加速,仿佛要蹦出來。
若她沒理解錯,他的意思是,要讓她當太子妃?!
這可能嗎?
他們之間隔著天塹。
莫不是唬她的?
可他沒有理由騙她。
他一根指頭就能按死她。
宗越塵從棠鯉的眼中讀出這個疑問。
他輕笑一聲,抱著棠鯉翻了個身。
棠鯉怕壓到他的傷口,老實地躺在他的臂彎中,不敢有大動作。
宗越塵摸著棠鯉的長發,平淡道:“這不是什么難事。”
端看他的決心有多大,愿意付出什么而已。
棠鯉有點回不過神。
像是被餡餅砸中了。
她猶猶豫豫,不自覺動了動。
宗越塵被蹭出了火氣,將人按向自己,低聲警告:“別動。”
棠鯉開始胡思亂想。
難怪他在那方面總是那么貪,說不準之前根本就沒碰過女人。
這……
好像有點慘。
宗越塵心平氣和地提醒:“孤的身邊并不安全,你當了太子妃,就真的沒退路了。”
棠鯉悶聲悶氣:“我不當太子妃,殿下會給我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