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王府應答,雙方交換生辰八字,用以‘問名’。
次月下旬,雙方卜得吉兆,交換婚書。
又過一月,吳府將六十六抬聘禮臺入太安王府,雙方商議過后,擇選吉日,將婚期定于五月二十五。
整個過程有條不紊,三書六禮,一步不缺,與宗云裳成婚時的急切毫不相同。
成婚前夜,受邀而來的棠鯉從世子妃手里接過重任,拿著避火圖教導聞人意善閨房之樂。
不多時,聞人意善便鬧了個大紅臉。
見她如此,棠鯉咳嗽一聲,反手把避火圖壓在箱攏中:“總歸,吳大人應當是懂的,你聽他的便是。”
男人嘛,便是從前沒有女人,有了之后,稍稍探索一番,就知是怎么回事。
就如宗越塵。
初次亦顯得游刃有余,他若不說,誰能想到竟是個生手。
聞人意善別扭至極,臉上溫度久居不下。
二人并肩躺在床上。
聞人意善開始焦慮:“我與他若合不來怎么辦?”
棠鯉毫不猶豫:“你是縣主,合不來就離。”
聞人意善翻來覆去:“他若欺負我怎么辦?”
棠鯉循循善誘:“你是縣主,只有你欺負他的份。”
眼瞧著時辰不早,聞人意善還在糾結之中,棠鯉忙捂住聞人意善的嘴:“意善,成婚很累的,你明日想頂著黑眼圈走完全程嗎?”
聞,聞人意善當真閉了嘴。
明日賓客如云,萬一跌上一跤,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話了。
一夜無夢。
翌日,天還未亮。
外頭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棠娘子,縣主,該起了。”
棠鯉迷迷糊糊醒來,下床開了門,見聞人意善仍在酣睡,又拿著冷帕子直接將人冷醒。
待著裝完畢,聞人意善拜別親人。
老王妃身形消瘦,精神頭卻還不錯,握著聞人意善的手殷殷交代一番,又褪下腕間的鐲子給聞人意善戴上。
“若受了委屈,只管回王府來,我聞人家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說法。”
聞人意善眼眶一酸:“孫女明白了。”
外面迎親隊伍已至。
太安王府的大公子聞人意禎親自將聞人意善背進花轎。
聞人意禎警告吳曉生:“大婚之日,我本不該說喪氣話,可我聞人家就只有意善一個姑娘,從小千嬌百寵,若你在婚后敢給她委屈受,別怪我這個大舅子不給你情面。”
吳曉生抱拳:“若有朝一日,我深負意善,愿受天打雷劈,墮九層地獄。”
聞人意禎拍了拍吳曉生的肩膀,語帶欣慰:“去吧,莫誤了吉時。”
迎親隊伍敲敲打打地走了。
接下來的路,棠鯉不便再跟,便轉身幫襯太安世子妃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來王府吃喜宴的皆非富即貴。
世子妃將棠鯉帶在身邊,有意無意地讓她在與王府交好的夫人面前露臉。
棠鯉雖不明其意,但承其恩,談舉止,進退間皆不曾失禮。
看在太安王府的面上,夫人們樂得配合,即便棠鯉只是個商女,亦不曾對其露出鄙夷之色,反而對其大加夸贊。
時至傍晚,賓客盡興而歸。
棠鯉正想告辭,便見壽安堂的婢女慌忙趕來:“不好了!王妃娘娘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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