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徐大牛的主場,陳野一家和唐隊長幾人很識趣地沒有喧賓奪主。
他們隨了份子錢,找了一張靠邊的桌子坐下。
村里人也都自覺,知道這桌坐的不是縣里來的干部就是陳野請來的貴客。
只有李書華和幾個與陳野相熟的幾個人過來打了個招呼,陪著喝了兩杯,說了會兒話。
徐大牛這酒席辦得著實風光。
足足十幾桌,每桌都有八個菜,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紅燒鯉魚……
都是實打實的硬菜,看得來吃席的鄉親們連連稱贊,都說徐老蔫家這日子真是越過越紅火了。
王麗娟的娘家人并沒有到場。
她畢竟是下鄉知青,家離得太遠,來回一趟不容易。
不過徐大牛私下跟陳野提過,他們給王麗娟家里寄了信和一筆不算少的禮金。
王麗娟的父母回信里似乎有些擔心女兒遠嫁農村,但最終也沒多說什么,反倒是給女兒寄來了兩床嶄新的棉被和一些好看的布料當嫁妝。
對這個時代的知青家庭來說,這已經是一份相當體面的心意了。
徐老蔫今天話依然不多,但臉上那副慣常的蔫吧勁兒淡了不少,眼角眉梢都透著舒心。
一兒一女的終身大事都辦妥了,而且都找了好歸宿,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大心愿已了,感覺肩上的擔子一下子輕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兒子女兒如今都生活得幸福安穩,他覺得就算哪天閉了眼,也能安心地去見地下的老伴了。
陳野和唐隊長幾人心里還惦記著正事,席間很是克制。
徐大牛來敬酒時,他們每人只喝了兩杯表示意思,便以茶代酒,保持著清醒。
——
酒足飯飽,酒席散去,陳野便示意唐隊長該動身了。
徐鳳嬌本來想跟著進山,但被陳野和母親一齊勸住了。
“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哪能跟著滿山跑?”
王蘭只當他們是吃撐了想去溜達消食,或是想打點野味,也沒多想。
自己兒子如今的本事大著呢,何況還有三個公安同志同行,山里尋常的危險根本不在話下。
她只是囑咐了一句:“那早點回來,別往太深里走。”
“知道了媽。”陳野應道。
四人稍作收拾,便背著獵槍,看似隨意地往村后的山林走去。
春日的山林一片新綠,草木蓬勃生長,空氣中彌漫著植物清新的氣息和泥土的芬芳。
鳥鳴聲此起彼伏,更襯得山里幽靜深遠。
進了山,陳野憑著記憶,先帶唐隊長去了自己上次遇到那五個可疑“獵戶”的大致方位,然后又繞到徐大牛昨天發現那伙人的區域。
唐隊長的兩個手下都是偵察兵出身,眼神銳利,經驗豐富。
四人分散開來,仔細勘察著地面和周圍的植被,尋找任何可疑的痕跡。
然而,他們在這一帶反復搜尋了將近兩個時辰,除了發現一些可能是獵人留下的零星腳印和幾處普通的野物蹤跡外,并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那伙人存在的有力證據。
山林太廣闊了,想要刻意隱藏行蹤并不困難。
“看來今天是要白跑一趟了。”
一個年輕些的公安小趙直起身,擦了把額頭的汗。
唐隊長眉頭微蹙,目光依然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對方很謹慎,沒留下什么明顯的痕跡。”
他又搜尋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對陳野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如果真有你和大牛哥遇到的那伙人。”
“他們要么已經離開了這片區域,要么就是非常擅長隱藏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