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云舟嘆了口氣，雖然這種場面很難受，但這就是他爺倆所要探尋的真相。

一個困擾了他們半年的失蹤事件。

“上面的生產日期，就是你爹死亡的時間。”

“中央政府為了人造人批次的嚴謹和準確，會及時檢測改造者斷氣的時間。”

方琳琳深吸一口氣，瞳孔圓睜，死死盯著那薄薄一層鐵片之上被激光雕刻上去的一個個冷冰冰的漢字。

“爹……”

方琳琳一時間淚如雨下，她怎么都想不到，這一別，再見之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軀體，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人性，只會殺戮的一個機器。

“這些，就是李國平之前扔出來的那些人造人。他們都被迫參加了中央政府的‘z計劃’。這個計劃不僅荼毒武修，更是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雖然方琳琳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但葉云舟還是要說。因為，真相越是殘酷，方琳琳才能夠真正體會這個世界的險惡，才能真正成長。

他將自己在地下實驗室錄制的視頻全模全樣的給方琳琳的放了一遍，半個時辰過去，方琳琳在看完了所有視頻后，反而還冷靜了下來。她雖然眼眸中滿是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周身的殺氣幾乎是凝聚到了實質，但思維上確是冷靜的可怕。

人越是在極度憤怒之時冷靜，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很明顯，現在的方琳琳已經看出了一絲中央政府的真實目的。而他們這種立場不清不明，而且還跟武修有所瓜葛的家族，就是中央政府最想開刀的對象。

方琳琳終于理解了為什么葉云舟面對中央政府時勢同水火的樣子了，原來中央政府一開始就想搞獨裁，根本就沒有他們口中那般所謂“多元化政治”。

人造人計劃只是開始，如果不是葉云舟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養蠱再養的久一點，那兩邊掰掰手腕，誰勝誰負還真就不好說了。

“你爹雖然說身體還算完好，但已經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了，就算喚醒了他，他也不會認你這個女兒。”

葉云舟嘆了口氣，開口道。

“我……我知道……”

方琳琳猙獰的神色恢復平靜，事到如今，她不接受也要接受。

“你爺爺只是情緒激動，你把他扶到床上讓他休息一會，心臟的氣理順了自然就蘇醒了。”

葉云舟知道此時此刻的方琳琳有無數的話想要對這個冷冰冰的機器人講。盡管她沒有辦法讓機器人徹底恢復意識，但只要自己父親在，哪怕是一具活死人，心中那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他沒有再打擾方琳琳，默默的離開了書房，出現在中堂中。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

葉云舟掃了眼中堂那些一臉嚴肅的方家子弟，開口一聲，隨后自顧自的坐在中堂祠堂前的樓梯上，悠哉悠哉的仰著腦袋，看著天空之中三三兩兩飄過的薄云。

看著中堂之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葉云舟靈識外放，飛出方家，將方圓五公里之內的所有景象盡收眼底。

果然，自己大張旗鼓的返回方家，附近的軍隊再次圍了過來，將方家周圍的老舊居民樓全部推平，直接在廣場外圍駐扎，修筑工事。

“唉――”

“立場的對錯是要用生命的代價來償還的……”

葉云舟嘆了口氣，收回了神識，挪了挪身子，靠在祠堂的立柱上，閉上眼睛小憩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