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辭,但我心中亦有信仰,不可背棄師祖,更不敢忘記規訓。”
余成林終是搖了搖頭。
聽到這里,那道長的臉面徹底黑了下來。
眨眼之間,周圍的氣壓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隨即那些先前還對著那血色浮屠跪拜的子弟一時間竟然全都站了起來,死氣沉沉,雙目無神的盯著余成林。
雖是見過大風大浪,但被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盯著,余成林心中也是有些毛愣愣的。
“道友,人的一生不過區區百年之載。你我皆是武修,尚且多活些時日,可也并非永生。為什么不能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尋找真正的自己呢?為什么要給自己平白無故的套上許許多多沉重的枷鎖呢?”
那道長眼神陰狠,眼白之中絲絲血管如同蚯蚓一般,汩汩蠕動著,朝著瞳孔緩緩爬去。
“你我理念不合,多說無益。若是無事,我便告辭了。”
跟這種神經病討論問題,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更何況再這么僵持下去,余成林自己都說不準對方會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
“呵……”
“愚蠢!”
那道長怒罵一聲,目送著余成林往門口走去。
“道友,你我相見緣一場,我最后送你一句話。”
“血海之上,浮屠將降。自那時,天下將再無我。”
余成林沒有回應,關上那木質門扉,消失在一眾道士視野之中。
他出來以后,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盯著那刻在道門之上,歪歪扭扭三個大字看了許久。
“半生觀。”
他默默的讀了出來,但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一絲嗤笑。
“狗尾續貂,驢唇不對馬嘴之貨色,侃侃而談,卻是一無所知,窮得可怕。”
喃喃罷,他身影消失,朝著太白之巔飛去。
……
“陸虞清,你當真去了半生觀?”
余成林臉色逐漸猙獰了起來,血浮屠之中東西他原本以為已經已經被青龍觀盡數澆滅了。
因為自他離開半生觀以后,直接就返回了太白之巔青龍觀,并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師尊。對方聽罷,亦是怒不可遏,直接蕩平了半生觀,鎮殺了所有身中攜帶血浮屠的異教徒。
沒想到,陸虞清身體內依舊有一個即將成熟,準備“破殼而出”的血浮屠。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