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藥車旁,杜若晴看了他一眼,傳音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葉云舟深吸一口氣,將剛才手表異動以及接收到信息的事情,簡要地告訴了杜若晴。
杜若晴聽完,沉默良久,眼神變幻不定,道:“真是有意思,看來太行是沒有白來……”
她頓了頓,補充道:“器靈殘片……據我所知,唯有品階極高、誕生了完整靈智的遠古神器或先天靈寶,其核心才有可能孕育出器靈。
“這等寶物,即便在上古時期也極為罕見,其器靈殘片更是蘊含莫測威能。”
“那晉省堂口的老者將此物交予你,絕非偶然。他要么知曉內情,要么……這器靈殘片是主動選擇了你。”
“選擇了我?”
葉云舟心中一震,心中很是不解。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方琳琳也給過他一塊一模一樣的。為何之前的這種表就是都市科技的產物,而現如今那晉省堂口之人給的,就是藏有器靈的寶物?
“或許與你體內的陽極果,或是……其他隱秘有關。”
杜若晴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深究,轉而道,“當務之急,是弄清楚‘趙家心經核心’與這器靈殘片、蝕骨幽蘭之間的聯系。”
“這可能是我們能否成功的關鍵,也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商隊再次啟程,沉悶的車輪聲和地蜥獸的喘息聲在山谷間回蕩。
葉云舟坐在藥車旁,看似閉目養神,心神卻全部系于手腕那看似普通的手表之上。他嘗試著用微弱的靈識、甚至調動一絲陽極果的氣息去接觸它,但那手表再無任何反應,仿佛之前的異動只是錯覺。
然而,葉云舟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羈絆已經建立。這器靈殘片似乎在沉睡,或者在積蓄力量,等待下一個合適的時機。
傍晚時分,商隊在一片背風的崖壁下扎營。夜色漸濃,太行山的夜晚格外寒冷,篝火在營地中跳躍,映照著巡邏護衛們警惕的身影。
葉云舟和杜若晴被安排輪流值守藥車。前半夜由杜若晴負責,葉云舟則在分配給他們的簡易帳篷內調息。
子時剛過,輪到葉云舟值守。他接替杜若晴,坐在藥車旁的篝火邊,添了幾根柴火,跳躍的火光驅散了些許寒意,卻驅不散他心頭的迷霧。
夜空中繁星點點,與秦嶺看到的并無不同,但身處這太行腹地,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壓抑感。四周黑暗的山巒如同蟄伏的巨獸,沉默地注視著這支渺小的商隊。
就在萬籟俱寂,只有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獸吼時,葉云舟手腕上的手表,再次傳來了極其輕微的震動!
這一次,震動持續了數息,表盤上沒有流光,但他腦海中卻響起了一段比之前清晰不少,卻依舊斷續的信息流,仿佛一個垂死之人在艱難地傾訴:
“吾名……‘月影’……天地鏡……器靈……”
“神戰……鏡碎……靈分……”
“主體……鎮壓于趙家……‘心獄’……”
“殘片……流落……尋純陽……破封……”
“蝕骨幽蘭……囚籠……亦是……坐標……”
“救……”
信息到此再次中斷,但這次傳達的內容,卻讓葉云舟如遭雷擊,豁然起身!
天地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