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舟看著她指尖那細微的顫抖,心中凜然。他這才明白,杜若晴平日里那副冷冽強硬的外表下,究竟承受著何等巨大的痛苦和壓力。
“所以,《趙氏心經》的總綱,對你而至關重要。”
葉云舟沉聲道,“它不僅記載著如何安全地連接、利用那被囚的本源力量,更關鍵的,是其中必然包含著如何疏導、控制,甚至……斬斷這種血脈聯系的方法。”
“是的。”
杜若晴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拿到總綱,我才有希望真正掌控自身的命運。要么,找到方法徹底凈化趙家血脈,斬斷與那囚籠的聯系;要么,退而求其次,學會如何安全地疏導那股力量,使其不再成為催命符,甚至……或許能反過來利用這股聯系,做些什么。”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輛藥車,意有所指。
葉云舟徹底明白了杜若晴的處境和決心。
她是在與時間賽跑,在與自己體內的詛咒搏命。《魯班經》是她臨時找到的救命稻草,但這根稻草本身也充滿了荊棘。而《趙氏心經》總綱,則是她能看到的,唯一可能徹底擺脫困境的希望。
“我明白了。”
葉云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我之間也算是互欠對方一個人情。我助你拿到總綱,你還我《天道經卷》。”
杜若晴看著葉云舟認真的表情,冰冷的心湖似乎微微觸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壓下。
她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說道:“誰欠誰的人情還說不準。”
“不過你也要小心,我體內的血脈沖突,某種程度上也讓我對‘天地鏡’的氣息更加敏感。我擔心,一旦接近趙家族地核心,尤其是那‘心獄’附近,我自身的狀態可能會變得很不穩定,甚至……可能反而會成為一個變數。”
這是一個重要的提醒,也是一個潛在的隱患。
葉云舟記在心里,道:“屆時我們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篝火終于徹底熄滅,只余下一點暗紅的灰燼。黎明前的寒意最是刺骨。
葉云舟看著杜若晴在晨曦微光中顯得有些單薄卻挺直的背影,不免砸吧砸吧了幾下嘴巴。
原本他只是以為來太行簡簡單單的完成杜若晴提出的條件,拿回她手中的《天道經卷》即可。現在好了,似乎自他入世以來,總是似有似無的卷入一個又一個的旋渦之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