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吧。”
楚云河揮了揮手,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既然此物與二位有緣,又關系重大,暫且還是由你們保管。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葉云舟身上,帶著審視:“你方才所,關乎趙家核心機密,更是涉及‘天地鏡’此等神物。空口無憑,我如何能盡信?畢竟,二位身份特殊,修為……也實在難以與這般秘辛相匹配。”
懷疑并未消除,只是換了一種更隱蔽的方式。他不再用靈壓逼迫,而是用事實邏輯來質疑。
葉云舟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惶恐和急切:“大人明鑒!”
“小人若有半句虛,天打雷劈!”
“實在是這蝕骨幽蘭邪門得很,它傳遞信息時,小人只覺得腦袋里像是有針在扎,那些畫面、那些名字,根本不由小人控制就往里鉆啊!”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引導袖中盒子的氣息再次波動,使其顯得更加“活躍”和“詭異”。
杜若晴也適時地蹙緊眉頭,單手扶額,做出不適狀,低聲道:“大人,此物……確實能直接影響心神,民女亦能隱約感知到一些混亂的碎片,只是不如我師弟清晰。”
楚云河默默感知著那確實非比尋常的波動,又看著兩人“真情實感”的表演,心中的天平微微傾斜。
他依舊不信這兩人全然無辜,但他更愿意相信,是這株奇異的蝕骨幽蘭選擇了他們作為某種“媒介”或“載體”。這就足夠了。
“罷了。”
楚云河仿佛做出了某種讓步,嘆了口氣,“或許真是此物靈異。既然它選擇了你們,或許自有其道理。你們且先回去休息,關于此事,不得再對任何人提起,包括鷹長老,明白嗎?”
最后一句,帶著明顯的暗示和警告。他要獨享這個秘密,至少在當前階段。
“是是是,小人明白!多謝大人信任!”葉云舟連連點頭,拉著杜若晴躬身退出了帳篷。
走出帳篷,感受到外面清冷的空氣和侍衛們投來的各異目光,兩人心中并無多少輕松。楚云河的懷疑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并未真正離去,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將魚餌和釣線握在了自己手中。
回到被嚴密看守的石屋,關上門。
“你倒是演的挺像,你覺得他能信多少?”
杜若晴以神識傳音,語氣冰冷。
“信了三成,疑了七成。”
葉云舟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紋絲不動的守衛,“但他動心了。‘天地鏡’和趙家核心秘辛的誘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他愿意冒風險,陪我們演這出戲。”
“他接下來會怎么做?”
“他不會輕易動我們,也不會把蝕骨幽蘭收走。他會把我們當成探路的石子,或者說……釣魚的餌料。”
葉云舟目光深邃,“我故意點出蝕骨幽蘭指引我們去趙家族地取‘天地鏡’,他必然會順著這個思路,制定一個利用我們接近趙家核心的計劃。”
杜若晴眼中寒光一閃:“他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