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舟與杜若晴佩戴上那兩枚內藏玄機的玉佩,如同正式接過了楚云河遞來的劇本。他們知道,必須盡快推動劇情,在楚天鷹可能帶來的更大變數前,讓自己這枚“棋子”動起來。
次日,葉云舟便尋了個由頭,向負責看守他們的侍衛首領“憂心忡忡”地透露:昨夜調息時,蝕骨幽蘭傳來的意念愈發焦躁急切,不斷顯現出趙家族地深處、一面巨大鏡影的模糊景象,并伴隨著強烈的牽引感,催促他們必須在祭典正式開始前抵達特定方位,否則將錯失良機。
這番說辭,半真半假,既強調了緊迫性,又將“蝕骨幽蘭的指引”具體化,顯得更為可信。
消息不出意外地迅速傳到了楚云河耳中。他端坐主帳,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面前的水鏡正顯示著葉云舟在屋內“坐立不安”的景象。
“終于等到火候了。”
楚云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他并不完全相信那蝕骨幽蘭真有如此靈性,但他需要這個借口,需要這兩個被貪念或所謂“指引”驅動的棋子,去替他撞開趙家森嚴壁壘的第一道縫隙。
他喚來心腹,低聲吩咐:“給他們創造機會。明日寅時,營地西側的巡邏會有一次短暫的間隙,防御陣法在那個方向也會‘恰好’出現一個不易察覺的靈力波動薄弱點。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另外,”楚云河眼神幽深,“通知‘灰雀’,目標即將入網,讓他做好準備,在趙家內部接應……并盯緊他們。”
“灰雀”,是楚家埋在趙家內部一枚極深的釘子,地位不高,但身處關鍵崗位,平日里絕不輕易啟動。此次為了“天地鏡”,楚云河動用了這枚重要的暗棋。
心腹領命而去。
石屋內,葉云舟和杜若晴也感受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監視的目光似乎更加“寬容”,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鼓勵”。
“看來,楚云河已經把舞臺給我們搭好了。”
葉云舟感應著玉佩中那穩定運行的追蹤陣法,冷笑道。
杜若晴檢查著楚云河“賜予”的丹藥,確認沒有問題后,分了一半給葉云舟。“雖是毒餌,但臨行前補充些靈力總無壞處。接下來,恐怕沒有安穩調息的時間了。”
兩人各自服下丹藥,靜坐調息,將狀態調整至最佳。他們知道,一旦踏出營地,就意味著徹底踏入楚云河布下的局,同時也是他們主動踏入趙家這個龍潭虎穴的開始。前路艱險,步步殺機,但為了各自的目標,已無退路。
寅時將至,天地間最為黑暗沉寂的時刻。
葉云舟與杜若晴同時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斂。他們仔細檢查了自身裝備,確認匿影符、丹藥以及其他可能用上的小物件都已備齊。
“準備好了嗎?”
葉云舟看向杜若晴。
杜若晴深吸一口氣,體內《魯班經》緩緩運轉,將那股因接近行動而再次蠢蠢欲動的血脈之力強行壓下,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冰冷與堅定:“走吧。”
兩人悄然推開屋門,身形如同融化的蠟影,在匿影符的作用下消失在夜色中。他們能感覺到,暗處那幾道監視的神識如同約定好了一般,在他們離開石屋范圍后,便“恰到好處”地轉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