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恫嚇,如何嚇得住方大寶?
方大寶心想要栽贓就栽個十足,馬上一屁股坐倒,先望望青玄真人,再看看青面獠牙的韋尊者,大哭道:“這老和尚要殺我!師傅啊,尖牙齒的老爺啊,要給大寶兒做主啊!”
青玄真人點點頭:“你仔細說,師傅在這里,他殺不了你!”
“你說,本尊者也要聽聽!”此時,這老蝙蝠也起了疑心,生怕被這小子給騙了。
“大寶兒那就說了――”方大寶指著法正和尚旁邊的陰煌公子,“這個嘴上長痔瘡的哥哥,以前就去過玄天宗,他去見過青幽伯伯,后來不知道聽了哪個人嘴里嚼蛆,想抓了大寶兒逼問神燈的下落,多虧駱夜影哥哥搭救……”
陰煌公子氣得滿臉赤紅,大怒道:“你他娘的才嘴上長痔瘡!”
“哦,你認得駱夜影?”蔡尊者驚訝道。
“對啊。”方大寶先放了一個人證,因為上面說的事情基本屬實,以后就是去找大青狼對質,自己也不怕。
“這孩子說得是真是假,過兩日一問駱夜影,不就清楚了?”韋尊者收起口中的一排獠牙,點點頭。
“媽的,這一關一過,剩下就該老子胡編了。”方大寶見他們二人同時點頭,心道。
剩下的話方大寶越說越順。
“這臉上長痔瘡――不,長疙瘩的哥哥到了玄天宗,就是想去偷神燈。那個燈,名字大寶兒是叫不上的,但大寶兒可是見過。你們別奇怪,大寶兒從小在長大,這油燈一直放在后院,翻過院墻就見了,就是被媽媽好生打了一頓。”方大寶越說越是歡暢,謊話滾滾而來:“后來駱夜影給大寶兒做保鏢,大寶兒有次不小心聽到他和江流兒姐姐――不,江流兒哥哥說一個什么燈丟了!”
“哈哈,這小子也還認識江流兒!還叫他姐姐!”蔡尊者笑得前仰后合。
韋尊者臉上陰晴不定,問道:“駱夜影還給你做保鏢?”
方大寶得意洋洋:“大寶兒會煉丹,會賺靈石,花了大把靈石才雇得夜影哥哥保護大寶兒――過幾日,大寶兒就要在玄天宗開爐煉洗髓丹呢!”
“你還會煉洗髓丹?”韋尊者更是不信了:“你別撒謊,到日子本尊者會來玄天宗看看!”
方大寶等的便是這句話,心道你既然要看老子煉丹,那么老子這條命自然就保住了!
“再說這個臉上長――哥哥,抓住大寶兒就問那個燈在何處!”方大寶順口說道:“他早就在準備,一門心思去做賊!”
“放你娘的屁!”陰煌氣得臉上肌肉扭曲,眼珠子一蹦q就從眼眶中掉落出來。他趕忙一手接住,安放在眼眶中,喝道:“老子是懷疑你身體里有鬼!”
“你才有鬼,你是心里有鬼!”
方大寶對這個浮尸,卻是半點不客氣,“你這個蠢貨,趕忙就去偷東西吧!你以為大寶兒不認識你?大寶兒精著呢,你當時換了一身黑衣服吧?還給了別人靈石!你別抵賴!”
“后面呢?”此時,兩位尊者對方大寶的話已信了九成九,臉上越來越陰沉,“趕重點說!”
“好像他在沒找到,后來又在什么地方找到了,也許是添香樓,或者是慶園春吧,大寶兒跑得慢,后來就跟丟了,索性叫了師傅,在玄天宗堵他!”
“后來呢?”韋尊者厲聲道。
“不過也沒堵住!”方大寶一低頭,瞅了師傅一眼:“沒想到師傅雷劫來了,師傅好可憐!”
青玄真人嘆口氣,想著不幫幫這徒兒也不行了。
這老道生平第一次撒謊,不由得臉上微微發燒,緩緩道:“方大寶這孩子把事情給老道說了,老道聽說這事情牽涉到道庭,心想不出手不行了。老道雖有雷劫在身,但為了老祖的功業,還是準備隨了這孩子前往尸毗宗問個明白。”
“青玄師兄客氣,”韋尊者對著青玄真人一抱拳,道:“玄天宗尊崇老祖,年年供奉不曾少過分毫,老祖對你們很滿意!”
法正見他們三人已稱兄道弟起來,一股涼氣從腳底油然而生。
法正和尚想了片刻,緩緩問道:“你這孩子信口雌黃!和尚只問你一句,你說了煌兒那些事情,焉知不是你所為?然后安插到我煌兒身上!”
這一句反駁甚是有力,眾人目光便投向侃侃而談的方大寶。
“天地良心!”方大寶一抹眼角,擠出幾滴眼淚,“叔叔伯伯啊,你們看看大寶兒的修為,我要去偷神燈,哪有這個本事?偷也偷不到,藏也藏不住啊!”
方大寶這一句證詞甚是有力。
兩位尊者點點頭,這法正和尚,偷了神燈不算,竟然還伙同他家老祖把神燈藏了起來!
此時不弄個水落石出,以后道庭如何在中州立足?!
韋尊者消瘦的雙腮一鼓,一聲尖嘯,身邊的蔡尊者一躬身,身形陡然高了一尺,兩人喝道:“法正宗主,要么交燈!要么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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