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寧顯然也嚇到了,“打……打出去?不至于吧。”
“有二皇子在,韓錦棠跟二皇子蛇鼠一窩,想要小楊妃的應下此事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韓勝玉當然不能走,憑什么她灰溜溜跑回永定城當縮頭烏龜?難道這輩子都不踏足金城了?
再說了,太子跟二皇子她都得罪了,將來萬一這兩個哪一個做了皇帝,她跑得了,韓家上下近百口人跑得了嗎?
她又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想咋樣就咋樣。
韓徽玉只是一時氣上心頭壯了膽氣,現在被韓勝玉戳破,又萎靡下來,“那你說怎么辦?我聽你的。獨木難成林,孤雁不成行,咱們姐妹齊心,我就不信不能平安回家。”
“對。”韓青寧點頭附和,“勝玉,你說,我也聽你的。”
“有人比咱們更急,等著就是。”
吳氏果然先坐不住了。
她親自登門,擺出和藹伯母的架勢,對三姐妹道:“楊妃娘娘聽聞你們來了金城,一直想見見。今日正好得了閑,特意召你們進宮說話。這可是天大的體面,你們趕緊收拾一下,隨我進宮。”
韓勝玉心中冷笑,面上卻綻開一個無比乖巧甜美的笑容,聲音軟糯:“多謝大伯母為我們費心籌謀。能得見楊妃娘娘,是我們姐妹的福分。只是……”她話鋒一轉,蹙起秀氣的眉頭,抬手扶額,身子微晃,“只是侄女今早起來便覺頭重腳輕,渾身乏力,怕是染了風寒。若是將病氣過給娘娘,那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她話音才落,旁邊的韓徽玉立刻配合地咳嗽了兩聲,臉色也刻意顯得有幾分蒼白:“是啊,大伯母,我昨夜也著了涼,嗓子疼得厲害。”
韓青寧更是直接,軟軟地靠在椅背上,氣若游絲:“大伯母,我……我渾身都疼……”
吳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陰沉下來。她哪里看不出來這是托詞!這三個死丫頭,竟敢聯合起來搪塞她!
“不過是些許不適,撐一撐也就過去了。娘娘召見,豈是能隨意推脫的?”吳氏語氣強硬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馬車已在門外候著,你們立刻跟我走!”
說著,她竟對身后帶來的幾個粗壯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幾人立刻上前,竟是要強行將人帶走!
韓勝玉眼底寒光乍現,她等這一刻很久了!正想擼袖子讓韓旌把人扔出去,徹底撕破臉,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急促尖銳、飽含憤怒的女聲:“我看誰敢動我的女兒!”
聲音未落,一個身影已如旋風般沖了進來,不是郭氏又是誰?她身后,跟著面色鐵青的韓應元!
郭氏一眼就看見那幾個欲要對女兒動手的婆子,再看到吳氏那副強逼的架勢,連日來的擔憂、恐懼、憤怒瞬間爆發!
她如同護崽的母獅,二話不說,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抓住吳氏的頭發,尖聲道:“吳清荷!你個黑了心肝的毒婦!竟敢帶人強擄我的女兒!你想害死她們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事發突然,吳氏被扯得頭皮生疼,釵環掉落,驚怒交加:“郭氏!你放手!快放開我!”
“放手?你要害我女兒,我還跟你講什么規矩體統!”郭氏在永定看了韓勝玉的信,一顆心就一直提著,又驚又怒又怕,恨不能插上翅膀飛來金城。
此刻見了吳氏,憋了數日的火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下手毫不留情,又抓又撓,“讓你們長房欺辱我們!讓你們算計我的徽玉!讓你逼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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